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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史官也擱下了筆,籠著手低首端坐。
李鈺聞言怒道:“仇士良你這是要逼宮嗎?”仇士良道:“陛下病重,宰相把持宮禁不讓外臣見皇帝,是要把持朝政嗎?”薛季陵籠著手道:“仇中尉領著禁軍,只管看好宮禁便是,朝中的事嘛,原本就不該是你過問的。”魚弘志喝道:“胡說!甘露之變後,皇帝曾有口諭:仇公可參與朝政,你們借皇帝病重將仇公摒棄在外。是想抗旨嗎?”
薛季陵道:“老奴豈敢抗旨,但恐有人矯旨。”李鈺冷笑道:“按大唐體制,朝臣參與朝政豈能光憑上帝口諭?那是要明發敕令的,敕令在哪,拿出來啊。”魚弘志聞言,臉色劇變,猛地撲在李昂榻前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陛下,您睜開眼看看吶,您還沒有撒手離去,這幫奸臣就不奉你的旨意了。”哭了一回,他突然驚喜地叫道:“哎呀,萬千之喜啊,陛下開口說話啦。”
此言一出,慌得一干宰相、樞密都往前湧,當值御史跳起來喝道:“當朝重臣,如此失禮儀,該當何罪?當值金吾衛何在?”叫了兩聲沒人應答,吳臣喝令一聲:“護駕。”立即有六名鐵甲衛士執刀逼退千牛衛士,擋在病榻前,橫刀出鞘,寒光森森,唬的李鈺惶惶,劉弘逸惴惴,薛季陵啞口無言。誰也不敢上前。外臣中只有楊嗣復籠著手站在那冷笑嘿嘿。
魚弘志將耳朵貼著李昂的嘴,一邊聽,一邊嘴裡咕噥著:“老奴遵旨,老奴遵旨。”
待他“聽”完了,已滿臉是淚,他擦了一把淚,起身對李鈺等人說道:“陛下口諭:即可擬旨,封神策左軍中尉仇士良、神策右軍中尉魚弘志為輔國大臣,參與朝政。”李鈺跳著罵道:“這是矯詔,無恥勾當,無恥啊。”魚弘志頓時變了臉說:“大膽,這是什麼地方,容你咆哮嗎?”衝著御史大罵:“你是死人吶?!”又喝金吾執法:“將這個犯上悖逆之徒叉出去,亂棍打三十!”
值守的金吾衛和千牛衛本已被鐵甲軍繳了械,押在殿臺之下,個個凍的瑟瑟發抖,此刻見一群鐵甲軍衝過來,順便揪了出列,拎著耳朵一路上了太和殿,在門口一人塞給他一把橫刀,推著搡著進了殿,正見一位當朝宰相和一箇中官在那對罵呢。
那中官一見金吾衛卒,就大叫:“將這個犯上悖逆之徒叉出去,亂棍打三十!”
金吾衛卒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身後的鐵甲軍軍校低吼道:“要命的話,就趕快動手。”李鈺眼看金吾衛卒要來捉他,又蹦又跳,指著仇士良、魚弘志破口大罵:“閹賊,老子是大唐的宰相,是你能打的嗎?他孃的,天理何在啊。”
劉弘逸挺身護住李鈺,怒斥魚弘志:“你打得了一個李鈺,能打天下人嗎?”魚弘志冷笑道:“天下人,皇帝就是天,天下誰人打不得,誰不服,儘管跳出來試試看。哼——”
這時楊嗣復說話了:“李鈺乃天子敕封的宰相,行為無端,令他伏地謝罪即是,天子不言,臣下代行恩威,恐遭人議論,請二位中尉明察。”
魚弘志聞言怪目一翻,喝道:“楊嗣復,你這是什麼話?……”
楊嗣複道:“好話。”
眼見二人要起爭執,仇士良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勸住魚弘志,說:“看在楊閣老的份上,暫免李鈺皮肉之苦。若再敢多言,立即將他拿下治罪。”李鈺脹紅了臉,顫聲說道:“你……我……他……!”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這時,仇士良從袖子裡掏出一份奏摺,跪呈於皇帝病榻前。御史正要轉奏,薛季陵嗤地一聲冷笑道:“皇帝龍體有癢,豈能視事?仇中尉強人所難了吧。”魚弘志駁道:“胡說,皇帝是天子,縱有小癢,豈能不能理政,方才你們也看到了,他老人家不是封了咱們倆個做輔政大臣嘛。”他見御史萎縮不敢上前,遂向李昂親侍太監李好古丟了個眼色過去,要李好古將仇士良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