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走了進去,垂首稟道:“爺,林公子。”

“嗯。”白析皓淡淡應了一句,道:“怎的來得如此之遲?”

林凜靠在榻上,臉色有些疲累,微微一笑,道:“麻煩鄔老大跑這一趟,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琴秋琴公子怎樣了?”

鄔老大遲疑了一下,偷偷瞧了白析皓一眼,白析皓一蹙眉,知他有事,便道:“怎麼?有事何妨直說。”

烏老大又看了一眼林凜,方躊躇道:“這個事也不值得驚動爺和公子,只是現如今公子既然問起,我便如實稟報。那琴秋公子,今兒個早上,不知怎的,在棉胎之下藏了一片瓷片,才剛自己割了腕,好在小么兒們發現得早,又都是鋪子裡的夥計,三兩下給他止了血。”

“什麼”林凜募地一下從榻上坐起,呼吸急促,道:“他現下如何?”

“公子爺別擔心,死不了。”鄔老大忙微笑著道:“那瓷片不比刀子,劃拉出來的傷口有限,先下已經止住血了。”

“我要去看看。”林凜翻身要下床,卻被白析皓扶著,不禁急道:“析皓,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陪你,”白析皓微微一笑,撫摸他的後脊樑,道:“莫著急,人沒事呢。”

他說罷蹲下,替林凜穿好了鞋,又將外袍為他披上,這才對鄔老大道:“這事一旁伺候的都不知道吧?”

“主人放心,我命那幾個小么兒不得胡說,他們都是本家奴才,信得過。”

白析皓沒再說話,卻扶著林凜朝屋外走去,林凜面沉如水,一路上沉默不語。白析皓知他此刻心中發怒,也不多說,只半抱著他快步向前。鄔老大緊隨其後,待到了前院,趕忙一路小跑,過去先喝命小廝們候著。自己侍立一旁,猶豫地看了臉上緊繃的林凜一眼,道:“爺,公子爺,要開門嗎?”

“開!”林凜冷聲道。

白析皓揮揮手,鄔老大忙掏出銅鑰,擰開了鎖,裡面一片狼藉,琴秋仰面臥著,臉色憔悴,身子是不是抽搐一下,雙目空洞地瞧著屋頂,垂在一旁的蒼白手腕上厚厚包了一層紗布。

林凜大踏步走了進去,一把揪起琴秋,啪的重重給了他一耳光,琴秋眼神發愣,林凜微眯著眼,咬牙道:“你忍不下去了?就差一點,你就忍不下去了?你個孬種!我真是看錯你了!”

琴秋呆呆地看著他,忽然瘋了一樣將他死命推開,白析皓一步上前,將林凜護在自己懷裡,再一個袖風,將琴秋拂到一邊,喝道:“你敢碰他?”

“你滾,你們都滾,讓我死,讓我死!王八蛋,全是王八蛋!”他用手撕著自己衣襟,漲紅了臉嘶吼道:“我有多難受你知道嗎?讓我忍?我怎麼忍?你讓我怎麼忍!”他淚流滿面,嗚咽著道:“你讓我怎麼忍?不是一下,不是一下就過去,是無窮無盡的痛苦,無窮無盡的痛苦啊。”

他匍匐在地,刨著棉絮,忽然快速爬了過來,摸著白析皓的腳,抬起臉來獻媚地笑道:“給,給我藥,求求你,你是神醫,一定有法子弄出那樣的藥是不是,給我,給我,”他忙不迭地解開自己衣裳,努力做著並不熟練的媚眼,道:“給我藥,只要你給我藥,你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

林凜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伏在白析皓懷裡禁不住後退了一步,琴秋卻跪著,將上身大半雪白的肌膚全露了出來,乞憐道:“給我藥,求你,我挨不住了,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求你……”

白析皓一腳踢開他,擔憂地看了眼懷裡的人雪白的臉,嘆了口氣,撫摸林凜的背脊道:“凜,莫要怕,這人藥癮一上,便是這般豬狗不如。那等苦楚不是一般人受得住,你莫要自責。”

林凜猛地抬頭,揪住白析皓的衣襟,道:“你能救他嗎?”

白析皓痛地皺了下眉,道:“我可用針試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