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百思不得其解。

冷聲問她時,她已經懶懶的靠在廊柱上不願答話。再追問時,她就會睜開眼不耐煩的擺手:“你總會明白的。”

他不明白,他和手冢從小比到大,舉凡他們倆都接觸的事情,他沒有一頂能超過手冢,譬如學業,譬如網球,譬如 對面前人的瞭解。

手冢很聰明,他最擅長的就是洞悉人心,他不止一次的告訴他:“真田,不要試圖去探宄忍。”

他不解。

然後,手冢會說出令他抓狂的話:“你太過認真。”

他哪裡認真了?還有,認真不好嗎?

當他沉浸在自己不明不白的糾糾結結中時,身邊突然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再無心關注於她。

一直與自己並肩作戰,他們心中不敗的信任所在,網球部的靈魂人物——幸村精市病倒,病情嚴重。

這道晴天霹靂,直炸得他心裡惶惶,不知所措。

沒有幸村的球隊,他無法想象。

但是表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他依舊面色陰沉的訓練著同樣惶惑的隊員,依舊平靜如常的上下課面對著擔憂著腥臭的廣大師生,依舊信誓滿滿的告訴病床上那個人,立海大會一直站在頂尖。

他怎麼堅決的態度,安慰著別人,也催眠著自己,只是午夜夢迴,他常常會被冰冷的話語驚醒。

“幸村手術失敗”“立海戰敗”

大汗淋漓。

坐在迴廊上,他望著庭院裡點點春色,無心欣賞,邊上那人斥責自己大煞風景,皺眉反駁後,那人就躲到一邊再懶得回應。

庭院裡寂靜無聲,這樣寒幽的氣氛讓他奠名的有些心慌。

“忍。”不自自主的開口喚她。

那人毫不顧忌地上冰冷的寒意,半躺在上面似睡非睡,聽到他的喊聲,語氣有些不善:“幹嘛?“

這一出聲,他有些愣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喊她,可能是心情有些沉悶,想聽點聲音吧。這麼想著,口裡已經自動吐出了近幾天的惶惑。

那人似乎有些不屑,卻仍是心不在焉的問了他問題,解了他的心結。她說:“你目標明確,還在苦惱什麼?”

真田一怔,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是全國三連霸,是幸村痊癒歸來,這不是已經確定了的事了嗎?自己只要朝著這個認真努力就是了。那自己還惶惑什麼?

心思一定,眼中一片透澈,他猛得站起身。好吧,這段時間真是太鬆懈了,一定要好好補上才行。

興沖沖想離開時,那人突然問他為什麼不選擇讓那座山永遠消失。他理所當然的目笞,他是他的隊友,是他一心信賴扶持的人,怎麼會有這種不道義的想法呢?當然不可能。

隨後,就渾不在意的走了。

很久以後,當他想起這個場景時總會想,若是他當時注意了這人陷入黑色情緒,會怎麼做?會軟聲勸她出來?會耐心拉她一點一點離開泥淖?會堅決告訴她,自己可以讓她信賴?

不會,最多自己也只是大吼一聲“太鬆懈了”,便沒有了下文,更何況,當時的自己並沒有注意。

所以,這就是差距。

看到意足氣滿的他,幸村很欣慰,說:“我終於放心把網球部交給你了。”

真田一呆,原來他看出了自己這一段時間的迷茫,不自得有些隗疚,遂沉聲說:“你好好手術,有什麼擔心的都要告訴我,我一定辦到。”旁邊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幸村呵呵一笑,轉了下眼睛說:“那好,第一,在我出院前,必須保證不能輸一場比賽。”

“嗨”眾人氣勢十足的答應。

幸村又是一笑。接著道:“第二,我不在的時候,不準欺負休雅。”

一群人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