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主張,只是,她心太軟,沒有雷霆手段,我擔心她管不好一個家。”

“小妹,你太小瞧溪兒了。”紀大夫人笑,她問過姜氏的,知道宋箬溪不是那般的不通俗務,而後有意無意地試探過,發現宋箬溪言之有物,愈加的喜歡,本就當女兒一樣寵著,若做了兒媳,就能長長久久在一起。

“今天爹爹說,若溪兒是男子,必能入閣拜相,她怎麼可能管不好一個家?”紀薔笑道。

“芸兒,溪兒只是不願意做,只要她肯做,她就能狠得下心。”紀老夫人看著床上的宋箬溪,“為了不進宮,她寧願去死,這份決絕,比得上男兒。”

“這丫頭就是性子烈。”紀芸嘆道。

“行了,小妹,別岔開話題,趕緊挑一個,省得我們三個爭。”紀大夫人催促道。

紀芸給宋箬溪換了塊帕子,笑道:“這事,小妹做不了主,等溪兒病好了,讓她自己挑,她要嫁誰,就嫁誰。”

“就這麼辦。”紀老夫人欣然同意。

其他三人無有異議。

病得迷迷糊糊的宋箬溪,不知道她很快就要面對長輩強行塞來的選擇題。

午後,知道宋箬溪病了,宋濂和宋淮沒回宋家,一前一後進了紀家門。

紀芸讓宋淮去看姐姐,把宋濂叫進了書房,“你祖父要把你妹妹送進宮去。”

“娘,你答應了?”宋濂皺眉問道。

“以你妹妹的容貌和才華,必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你就是國舅爺了。濂兒,你高興嗎?”昨天知道訊息已經太晚,早上當著宋綏的面,紀芸不能問,現在是有意試探宋濂的想法。

“我不要。”宋濂憤怒地瞪著紀芸,“我不要當什麼國舅爺,我不會讓妹妹進宮的。”

“你祖父和你父親,要借你妹妹光宗耀祖。”紀芸眼中有一絲喜色,還好五年前,執意把兒子放在孃家,由父親教導,沒有學到宋家人那些腌臢想法。

宋濂嗤笑道:“丈夫功勳當自立,無用之輩靠婦人。”

“你祖父和你父親已經決定,阻止不了。”紀芸看著他,“要不是你妹妹病了,過幾天就要進宮。”

宋濂眼中的憤怒稍減,看著紀芸,唇角微揚,“那就讓妹妹留在外祖父這裡多病一段時間。”

“一會跟你外祖父聊過後,再回去。”紀芸舒心地笑了,不止孃家人站在她這邊,她的兒子也站在她這邊,她無所懼,“娘很高興。”

“娘,兒子已經長大,兒子一定會保護好弟弟妹妹。”宋濂自信十足的道。

“娘相信你。”紀芸起身回正房照顧女兒。

宋濂留在書房等紀承宣回來,祖孫倆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宋濂才回宋家。宋淮不肯走,他要留下來陪母親和姐姐。

進了宋家門,宋濂問了門子,知道宋老太爺和宋綏在書房,徑直過去了,撂下一句話:“象以齒焚身,蟀以珠剖體。”

宋老太爺和宋綏面面相覷,仔細想了想,神色變得凝重。李貴妃之父的確因李貴妃封了候,可是沒有實權,在宮中得寵的妃嬪,父兄皆不在要職,若七丫頭真進了宮,當了寵妃,他們父子恐怕就只能任閒職,想位高權重,只怕是白日做夢。只有男人撐不起一個家族時,才要女人去皇宮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為家人搏殺出前程來,可那前程靠的是皇上的恩寵,一旦失了恩寵,就前程盡毀。

“罷了,進宮之一事不必再提,七丫頭生病,是天意還是人為都不重要了。”宋老太爺靠在圈椅上,“但願皇上也相信七丫頭是真得病了,而不是避寵。”

宋老太爺對皇上還是有所瞭解的,在元宵節的前一天,皇上得知了這個訊息,果然起了疑心,派太醫院黃院判來給宋箬溪診脈,看似是一種榮耀,卻也是對紀承宣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