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放屁,你知道個屬。”張俊才鄙視地看著他。

“放你娘個屁,老子怎麼就不知道!泰國人妖!這個我就是知道的!”張三賢脖子又犟了起來,瞪著張俊才。

幾個老東西都是納悶,問道:“什麼是泰國人妖?”

“不知道了吧。”老頭子得意洋洋,幾個老東西都是瞪著他,一邊夾著香菸,一手捏著筷子,從鍋子裡撈羊雜。底下的篝火又是生猛。天上風聲嗚嗚嗚地作響,只是這四面都是高牆,根本吹不到多少風進來。

“嘿,告訴你們這群土鱉。這泰國人妖,其實就是男人,”

“這不放屁一樣的閒話嘛。”

“老三你說的什麼東西啊!”

“又在放屁,一輩子改不掉了。”

張老三瞪大了眼珠子:“老子操操恁孃的,老子話還沒有說完,婊子養的幾個插卵個嘴。”

“你倒是痛快點說吶!”

張三賢笑眯眯地點著頭,翹著二郎腿。身上的軍大衣裹了裹,端起邊上火堆磚頭上放著的茶杯,嘬了一口:“我跟你們講啊,這人妖啊,其實看著跟女人一樣。其實呢,還是男人。褲襠裡還是有傢伙什晃盪。”

“放屁,這不就是變性人嘛。”

“你曉得個卵。”張老三捧著茶杯,手裡夾著煙,“真的,不騙你們,騙你們老子喝水嗆死!咳咳咳咳”

老頭子話網說完,一口茶水跑氣管裡去了,嗆的他要死要活,眼淚水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這個老棺材的,吹牛逼不打草稿,老天也看不過去。”

三少爺緩過了氣來,才犟著說道:“騙你們,老子那天在路邊賣菜的店裡,看到他們家的細佬在上網,老子看到的!那些泰國人妖,看著和女人一樣,**撐著外面衣服,化妝也和女人一樣,可就是男人。”

張俊才摸了摸頭,“娘個逼的,這世上還有這種人?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幾個老東西一邊吃一邊在那些扯著往年的風流韻事,一說起當年在華北乾的破事兒,老弟兄們都是賊兮兮地笑了兩聲,年輕時候的荒唐事情,這時候想起來,還真是頗有一番滋味,倒是沖淡了那鐵血烽火的歲月,讓人歡喜起來。

這最純正的中國爺們兒,想來就是如此吧,在最艱苦的日子裡,都能輕易地想到一個快活的話題,然後笑的爽朗開心,由衷肺腑地將一口鬱氣散了出去。

人世間最是珍貴的,怕不是就這樣了。

“去!一定要去!就憑這泰國人妖,老子也要去看兩眼!”老東西們激動不已,跟打了雞血似的,要是別地兒的文化老頭瞧了,又要說這種斯文掃地的土包子沒羞沒臊了。

可這群老東西幾十年前就是土鱉出生,除了張老三還算有點家世,可那算個卵啊,扔日本人面前,連個保安隊長都不會給你當。

“要去看看的。孃的,老子到現在還出過國呢。”

“聽說是一群老幹部老革命,不知道要多少人。

“沙洲地面上攏共才多少人,論資格,我們這一票資格最老,其他人,毛毛雨啊。”張俊才頗為不屑,然後又道:“要去拍點照片的。那個老德國相機還能用用,我還有幾個空交卷。”“要屁個老相機。等著。”

張老三跑到屋子裡,翻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個東西,對幾個老頭子說道:“看見沒有,高階貨,一萬多的數碼相機。”

“婊子養的,你還有鈔票買這個?”張俊才說著就要拿過去看看。

“死開點。”張老三瞪了他一眼,“我問小高要的,小高這個人不錯,人爽氣,問他要就給了,連廢話都沒有。”

此時已經準備前往金陵寫報告的高雄淚流滿面,他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少,回去的時候除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