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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一臉寵溺。相比之下,剛才與緋色說話的語調卻是疏離了好幾分。
鍾離梔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盈盈地轉向緋色:“昨天是我考慮不周,雲煙坊只做嫁衣生意,想必不會備著多餘的絲線,要姑娘挑實在是難為了。”
鍾離梔說著揚了揚手,身後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珠玉木匣子放上緋色的桌。鍾離梔的纖纖玉指輕巧地往銅釦上一撥,緩緩開啟了匣子。
“也給姑娘少一樁事,這是坊裡染的御用金絲線,萬歲爺特下恩旨,準我大婚時可用這金絲線制嫁衣。至於其他配色,姑娘看著辦就是了,倒也不用太過華麗了。”鍾離梔說著合上了蓋子,將木匣輕推至緋色面前,“那麼,就拜託緋色姑娘了。”
“絲線我已染下了,定如鍾離小姐要求得那般豔麗,這金線就不必了,而且昨兒也說過,我只用自己的絲線。”
鍾離梔御賜金線在手,還刻意掩飾了幾分得意,見緋色卻依舊是那般冷淡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失了氣勢:“真是不好意思,我自是不願破了姑娘的規矩。只是嫁衣一生只穿一次,此等殊榮若是棄了,便再沒有下一次了,實在叫梔兒覺得可惜。”她頓了頓,“緋色姑娘可都收了定金了,看在阿衍的面子上,也就依了梔兒吧。”
緋色自然知道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嫁衣能用上最喜歡的色彩,最喜歡的佩飾,甚至是自己織的緞子、染的絲線。可她們卻不知這些被喜歡的顏色與材質,因著彼此相似,堆積在一起反倒失了靈氣。
緋色做嫁衣從未用過正紅緞和金絲線這樣傳統的搭配。她會透過與新娘的對話判斷對方的性格,讓每一件嫁衣因為量身定做而變得愈發精妙。
大家閨秀,她便用暗色的蘇芳、茜色、或是胭脂色,再以明麗的若草色、藤紫色等作孔雀挑亮,莊重而不失沉悶。
小家碧玉,則先用亮色的薄紅梅、桃色做緞,繡紺青與茶色等深色作鴛鴦,鮮麗又不顯稚嫩。
雖是常會忤逆了新娘的意思,可嫁衣穿在身上卻是真真的好看。故而那些小姐們私下數落著緋色的蠻橫,卻並不質疑緋色的眼光,還是願意找她來做嫁衣。
好看歸好看,穿在身上沒有自己喜歡的花樣,這些成了少奶奶的小姐們,心裡終歸是遺憾,依舊繼續對“雲煙坊那個自以為是的小姑娘”表示不滿。
緋色沒有心力向每個人解釋這其中的淵源,色彩本就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巧妙感覺,於是她只能固執地執行著那些苛刻的規矩。
紀衍見緋色為難,便讓侍女先陪鍾離梔出去等他。想了想對緋色道:“其實你這條規矩和前兩條也不矛盾,對花樣緞色有要求的人是多,這要用自己絲線的,也就鍾離一家吧。”
“你也知道我是不用金色的,不管是誰的線。”緋色把桌上完工的嫁衣捧起來掛到架子上。
“金色配正紅,也挺好啊。”紀衍站在她身後道。
“鍾離小姐用桃色就很好。”
紀衍卻不依不饒道:“我給你帶來的緞子,是正紅的。”
緋色愣了一下:“是鍾離小姐的意思嗎?”
“是我。”紀衍說。
☆、緋色雲煙…2
? 【肆】
小廝讓他來挑帶給緋色的綢緞時,紀衍想都沒想就說:“拿那匹新織的正紅純絲。”
從他第一次踏入雲煙坊,看著滿屋的桃粉梅茜,就無端地想到緋色坐在木案子前往正紅絲緞上繡百花的場景。
之後他每次走進雲煙坊,見著緋色低頭繡些什麼,都恍惚覺得她手下的緞子是正紅色的,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執念由何而來。那畫面甚至沒來由的熟悉,也正因此,他初次見著緋色,便一敗塗地。
他一直想見見緋色用正紅錦緞的模樣,她卻嫌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