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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換了夏恭言在此看賬。只是夏家生意已成氣候,各處掌櫃精明能幹,再無連夜理賬之事。那夏恭言倒還從未在這屋裡住過夜。
當下,金鎖走到裡頭,將床鋪了,趁人不查,把之前陶婆子悄悄給她的一個紙紮人塞在了枕頭裡,方才裝作若無其事,走出來服侍。
夏恭言見她低頭斂身,靜默不言,心生憐惜,將她叫到身側,拉著她手問道:“我同你奶奶吵嘴,她可為難你了?”金鎖眼睛一紅,先是搖頭說沒有。夏恭言見她這吞吞吐吐的神態,心裡便不肯信,一再追問。金鎖方才細細說道:“我是個丫頭,被主子責罵幾句都是該的,不敢埋怨奶奶呢。”夏恭言便又嘆又怒道:“這個潑婦,每日跟吃了槍藥一般,跟這個合氣跟那個合氣,連房裡人也要欺凌,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又安撫她道:“你也不用怕她,明兒我就跟老爺說明白了,明公正道的給你開了臉,就在房裡做姨娘。她嫁給我這些年沒生下一男半女,要你一個也不為過。何況,這本也是她的主意。”
金鎖連忙說道:“大爺不可,奶奶正同大爺合氣,大爺這時候說這事,不是有意同奶奶作對麼?奶奶脾氣雖急躁了些,到底也都是為著大爺好。我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大爺萬萬不要為著我壞了同奶奶的和氣。”夏恭言嘆氣道:“好孩子,難得你能這樣想,只可惜委屈了你。”金鎖淺笑道:“只要大爺同奶奶過的好,我並不覺什麼委屈呢。”
夏恭言被王氏聒噪了幾年,又被老父管束,並不曾嘗過這等溫柔滋味,被這丫頭蠱惑,登時神魂顛倒不由自主,就同她在屋裡溫存起來。
這金鎖面上盡力周旋,心裡卻道:姨娘麼,總是要做的。只是得等我懷了身子站穩了腳跟才好,到那時就是大奶奶也得讓我幾分。
當下,這兩人在屋中廝磨,那王丟兒還只當金鎖忠心耿耿,蒙在鼓中。
夏春朝回了房,吃了安胎藥躺下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坐著梳頭,珠兒送了漱口茶水上來,說道:“打聽那婆子來路的小廝豐兒回來了,姑娘什麼時候見?”
夏春朝漱了口,拿手巾擦了臉,說道:“就領進來罷。”珠兒答應著,出去叫了豐兒進來。
這豐兒是個尚垂髫的頑童,生的小巧靈動,打探事情最是靈便,又因年紀尚小,不為人所察覺。所以那日夏春朝一說查訪陶氏,珠兒便打發了他去。
當下,這豐兒蹦蹦跳跳進到房內,向夏春朝拜了拜,說道:“姑娘好。”
夏春朝笑道:“你也好,幾日不見,長得這樣高了。我記得我離家之際,你才學走路,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
豐兒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接話。
夏春朝又道:“前日,你珠兒姐姐打發你去查那婆子的行徑,你可問明白了?”
豐兒點頭道:“都問明白了,這婆子孃家姓陶,原是西市殺豬賣肉的陶屠戶家女兒。自打她爹死了,她娘就把她賣到了鄭大戶家給大太太做丫頭。鄭太太作弊養漢,她幫著爬牆攀梯的傳遞訊息,也跟在裡頭幹了些不光彩的事。落後事情破敗,被打發出來,賣給了一行腳大夫為妻。不上幾年,那大夫死了,這婆娘沒處容身,就開了那茶棚子。姑娘也知道,這茶棚子不過是掩飾,底下的勾當才是真格的。初時,她還只敢幫忙說媒買賣侍女,漸漸就幹起幫人竊玉偷香的事兒來。因她男人原是大夫,她手裡有幾張打胎的藥方,那些女人幹了這等事,弄大了肚子,她也一手包辦。那些*浪子見她拉的線沒有後顧之憂,都肯關顧她生意。”
夏春朝聽說,咬指詫異道:“她幹這等沒天良的勾當,就沒人管她麼?那些被她拐帶勾搭婦人,事兒發了出來,家裡不曾有人打上門去砸了她的攤子?”豐兒笑道:“攤子麼,倒也砸過兩回,但也沒什麼用處。這等事到底不光彩,誰又肯戳到明面上來,好叫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