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責任了,起碼知道珍惜自己。”

艾北說:“蘇杭和周恕淳談了一個小時。要不然老周……”

蘇杭不讓艾北說下去,打斷了他:“出來就好,找地方吃飯吧。”

同學聚會,就是梁夏的批鬥會。永遠如此。

他在批鬥聲中吃完了午飯。

批鬥中始終保持沉默的蘇杭開口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不改,以後你闖的禍只會更大,我們也幫不到你。”

宋般若誤會了梁夏的沉默:“我們知道你的財產被查封了。你現在又沒工作。阿普奶奶家也不在昆明,我們商量好了,我們去蘇杭家裡住,我們的房子給你和菱角。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梁夏說:“那你們可得把房間收拾乾淨了,別讓我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蘇杭惱火:“說什麼呢!”

“說你呢!”梁夏瞪他一眼。蘇杭扭開臉不理他。

艾北說:“梁夏,你的嘴真賤。”

蘇杭和宋般若的家很香。那是宋般若的香氣,窗明几淨,井井有條。連廚房的洗菜池都看不見汙垢。梁夏坐在小飯廳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菱角,他覺得如果這就是婚姻生活的話,似乎確實蠻好的。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菱角做的菜不是一般的難吃。

“宋般若沒教你嗎?”梁夏質問。

菱角說:“她還不如我,她家是蘇哥哥做飯。”

梁夏語塞。蘇杭做飯?他想象不出來。那宋般若經常送飯是怎麼回事?

“那是蘇哥哥頭天晚上做好的。”菱角解釋。

果然眼見非實。

梁夏暗喜,看來蘇杭也不是像外表那麼風光。

在北京,梁夏有八套用俱融鄉下幾個農民的名義購置的小公寓。這些精裝小公寓位於寸土寸金的國貿中心,按如今的房價,足夠梁夏過日子。何況每月還有不菲的房租收入呢!但對梁夏來說,那並不是他的目的。

生活有時是需要微服私訪的。

接下來很快要面對的是生計問題。要不先找個工作吧,試試像大多數人那樣活。

這對梁夏來說明顯是向沒財商的老百姓們看齊。

在貨幣高漲的時代,如果你不是投資家,很有可能從中產收入階層滑向貧困階層。如果你是個勤勞的工薪階層,沒有從事投資,那麼你的生活水準必然出現大幅下降;如果你是個善於觀察風向的投資者,那麼你有可能成為先富一族。

要從中產收入階層成為窮人非常容易,只要家中有人得重病,或者企業破產倒閉,或者你什麼也不想、只是循規蹈矩領取工資,生活水準就會步步降低。

單純就財富來說,拋棄艱難的實業,湧入投資市場,斷絕成為工薪階層的想法,是最正確的選擇。只是,這種方式對於單兵素質要求過高,因此將很多人阻攔在財富大門之外。

梁夏開始準備簡歷。如何交代畢業後至今自己在幹什麼呢?難道寫自己其實從沒有過人事主管所定義的工作經驗?說實話果然痛苦。梁夏查北京工商局網站,編造了幾個小公司的工作經歷,然後把簡歷投給一些中等規模的單位。大公司進人比較正規,要是人事部打電話核實就完了。

先到普通公司混幾年,然後再跳槽到大一點的單位,再然後……暢想未來的過程中,梁夏發現自己又落後了。事實上,在三十歲的時候重新開始,很難不落後。

但他還是決定嘗試。嘗試換種態度生活。

那天蘇杭和周恕淳談了一個鐘頭。

置換的是同等數目的專案收益。本來,自從蘇杭畢業,周恕淳對他的糾纏就開始逐漸失效,到生物研究所之後,周恕淳以研究員身份帶課題組,蘇杭做他副手,內行誰都知道,課題組裡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