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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操練的一應兵卒三三兩兩說著話,其中不少都是剛剛成年面相稚嫩,當然,也有年紀在四十開外極其老相的,這些人就不如年輕人那般冒失了,只是偶爾竊竊私語兩句。瞧見主官未來,其中兩個大約三十許,顯然彼此認識的新兵就在一面打量四周,一面輕聲說著話。
“沒想到這次募兵,短短兩個月竟然能夠有這許多人應徵,我還以為官府又要去抓壯丁了。”
“你也不看看,如今臨洮軍正將副將是誰。王將軍自不必說,在整個河隴都是威名遠揚的,就連副將南將軍,聞聽上任伊始便和好幾位有名的勇將切磋過,弓馬騎射固然出眾,那一杆長槍幾乎從無敵手。而且這兩位一位治軍嚴明,一位則是寬和待下,沒聽說之前那些臨洮軍的舊卒,最初都不肯走的?”
“換成我,我也不肯走。哎,其實要不是這兩年河隴沒戰事,誰敢來當兵啊!腦袋別在褲腰上,一個不好就連命都沒了。”
“所以說杜大帥真心令人敬服。自己都差點在赤嶺遇襲,反而擊退了敵軍之後,沒有因此而一怒復仇。只是整頓防備,誅殺宵小。那一次,鄯州河州洮州廓州整個折損的兵馬微乎其微,雖說也有人在嘀咕賺不到功勞,可底下多少士卒保住了命?”
兩人正說著,就只聽連聲疾喝不斷傳來:“大帥親至,王將軍南將軍已經去迎接了,你們全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丟了臨洮軍的臉!”
一時四下悚然,雖都是新軍,還不至於一會兒功夫就鴉雀無聲,但也漸漸安靜。不多時,等到王忠嗣和南霽雲迎了杜士儀來,整個兩千人的大校場已經沒了多少聲息。軍法嚴明,誰都不想因為一時疏忽捱了軍法懲戒。只是,無數雙眼睛難以避免地往那高臺上打量,後頭的人只恨眼力不夠,瞧不見那幾位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而站在最前頭的人就暗懷慶幸了,可是,當真正目睹了前頭那三人的容貌和年紀,這些得以看清楚的人無不咂舌。
隴右節度杜士儀的年紀暫且不說,就是王忠嗣和南霽雲,哪一個不是風華正茂的年齡?放在其餘邊鎮,他們興許頂多只能當到偏裨,哪能像現在這樣掌控一軍,令行禁止?
任隴右節度兩年有餘,杜士儀早已不是第一次閱軍了,但如現在這般校閱新軍卻還是第一次。他素來信賴王忠嗣,南霽雲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大略掃了一眼軍容軍貌後,他就欣然頷首道:“不過兩個月,能夠將第一批軍卒補齊,而且能讓他們有這般精氣神,忠嗣,霽雲,你二人功不可沒。”
肯定和讚賞了兩人的功績,不等他們出言謙遜,他便前行了一步,同時深深吸了一口氣。
“各位可知道,鄯州臨洮軍這五個字,有什麼樣的意義?”身在隴右鄯州,常常校閱麾下兵馬,接見屬下眾將,別的倒還好說,杜士儀首先就把這嗓子和中氣給練了出來。如今在這偌大的大校場中,他雖不能說一語之下,兩千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可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卻著實具有穿透力,而他在問出第一句後,甚至驟然再次提高了聲音,“鄯州臨洮軍,乃是隴右第一軍,不是因為臨洮軍人多,也不是因為馬壯,而是靠的上陣拼殺時個個向前,立下戰功者最多!”
用這樣一番擲地有聲的話作為開頭語,他很滿意地看到前排在小小的騷動之下,儘管很快安靜了下來,但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激奮的表情。不得不說,儘管開元以來,大唐不是沒打過敗仗,而且因為打了敗仗,也有不少將校士卒埋骨沙場,可敗仗終究抵不過那些名聞天下的大捷,抵不過那些因為大捷而加官進爵飛黃騰達的名將,以及這些名將光環下得到了好處的軍官。故而,在接下來杜士儀充分讚揚了臨洮軍多年以來的光輝戰績之後,他成功撩撥了這些新兵的心。
至於臨洮軍中列席旁觀的那些偏裨將校,那些抽調出來,即將分別接收新軍的隊正旅帥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