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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晉國空有稱霸天下的武力,卻依然要向規則低頭。因為孔夫子的存在,子產每次外交上的勝利都被濃墨重彩的記錄下來。在記錄當中,子產是永遠的紅花,士瑕是永遠的綠葉,不服都不行。
趙武預料到士瑕即將遭遇的悲慘,但他卻無能為力。或許他可以赤膊上陣與子產辯論一番,但他是元帥,跟鄭國一個卿吵架,勝了是以大欺敗小,敗了是恥辱,叫孔子記錄上,會被人嘲笑三千年的!
趙武這番帶有寓言性質的言辭讓士瑕有點沮喪,他咬牙切齒的問:“難道就這麼算了?”
趙武抬眼看了看季禮,別有意味的說:“其實,範文子(士燮)在鄢陵之戰的時候曾經說過:我晉國必須有敵人存在,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外敵的威脅,那麼本國公卿之間就會陷於內鬥,這是軍國主義國家特有的性質,無可選擇,無可逃避。如今我們打服了齊國,奪取了他們三分之一的人口,四分之一的土地。還肢解了衛國,迫使秦國求和。舉目中原,我們已經天下無敵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重新尋找相稱的敵人。
而楚國是個超級大國,晉楚交鋒爭鬥了百餘年,它是我們天然的敵人!現在這個時候,現在這個中原無敵手的情況下,重新把目標對準楚國,也是我晉國當然的選擇。鄭國人雖然動手早了點,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提早引來楚軍,但我晉國就怕沒有敵人,怎麼會恐懼楚國呢?楚國來得正好,我正打算重新整理軍隊,繼續向南方擴張,鄭國的行為恰好使我們有了一個緩衝……你去通知子產,只要鄭國敢於獻俘,我晉國就敢於接受,我們勇於擔當楚國的敵人,這個仗,我們認下了。”
士瑕被趙武說的激情澎湃,他趕緊拱手,轉身向殿外奔去。旁邊的季禮也熱血沸騰,他拱手要求:“聽說伯國(霸主國)打算在冬季舉行閱兵式,我季禮來晉國半年多了,觀賞了晉國的技術,以及各類藝術創造,唯獨沒有觀賞一下晉國的軍隊。聽說晉國軍隊以“好整以暇”稱雄列國,懇請執政能讓吳國外臣陪同,觀看伯國的閱兵式?”
正說著,韓起領著田蘇跑進來彙報:“各地領主已經點校檢閱過了。有許多領主鎧甲不齊全,許多領主抱怨說,連年的戰爭,以及今年的大早,使得他們家無餘財,哪有力氣武裝自己的武士。小武,各地領主確實過得很困難,你看是否寬限一下……”
趙武笑著看了一眼季禮,轉身吩咐:“去把張君臣與祈午叫來。”
張君臣與祈午是軍中司法官,這兩人聽說情況後,祈午首先明確表態:“法律的尊嚴就在於它的剛性。雖然天災,雖然連年戰爭,但這也不是領主們拒絕武裝自家武士的理由。”張君臣點頭附和:“沒錯,法律並沒有規定可以寬限的“例外”,所以,越是在艱難的時候,我們越應該嚴肅法紀,並讓各地領主知道畏懼法律。”
叔向也從後面趕來,他聽說情況後,立刻建議:“各地領主既然養不活那麼多的武士,那麼就依據情況“減封”吧!他們貢獻出多少武士,就按規定擁有多少封地,這是雷打不動的律條,不得違反。”
按照春秋制度:諸侯國的軍隊主要由公室軍隊、世族軍隊組成。公室軍隊多建於西周諸侯受封立國時,主要成員是國君直屬領地內的“國人(有國民待遇的自由民)”;世族軍隊則主要指卿大夫領地內的“士”和“農”即:領主武裝。此外,某些較大的城邑還有“邑甲”即“城衛軍”,他們有的屬於國君,有的屬於卿大夫,是公室軍隊與世族軍隊的補充。
在春秋時代,卿大夫與士是兩個不同的階層,士相當於低等貴族,隸屬於卿大夫。他們也不是納稅人,名下產業無需“納稅”而需“納賦”,即戰時充任甲士,以習武打仗履行自己的義務。此外,他們平常還享有“公田”若干“井(井田制下的農田,由於各國規定不同,武士們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