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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外空),揖禦寇而進之,禦寇伏地,汗流至踵。
伯昏無人曰:“夫至人者,上窺青天,下潛黃泉,揮斥八極,神氣不變,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驚慌目眩的樣子),爾於中也殆矣夫(你射中的可能性太少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有心的射”只能用之於一般情況,在驚險關頭,“有心”反而會妨礙人發揮潛力和技能。叔本華說:“在生活的緊急關頭,需要當機立斷,敢作敢為,需要迅速和堅定地對付事故時,雖然理性也是必要的,但是如果理論佔了上風,那反而以心情迷亂妨礙直覺的、直接的、純悟性的洞見和正確地掌握對策,從而引起優柔寡斷,那就會很容易把全域性弄糟。”所以,“人類雖有好多地方只有藉助於理性和方法上的深思熟慮才能完成,但也有好些事情,不應用理性反而可以完成得更好些。”“例如在臺球遊戲中,在擊劍中,在管絃調音中,在歌唱中,就是這樣。在這些場合,必須是直觀認識直接指導活動;如果摻入思索,反會使這些活動不恰當,因為思索反而會使人分心而迷亂。所以野蠻人和老粗正因為他們沒有什麼思維的習慣,反而能夠既穩且快地完成一些體力活動,譬如同獸類搏鬥啦,射箭命中啦;凡此都是慣於思索的歐洲人望塵莫及的。譬如(射箭),這個歐洲人,不論在空間上或時間上,他就要度量上下、左右、先後等等,然後在這一些兩極之間找得等距的中點,(這何能如)一個自然人全不能在距離上思索,就能直接中的呢?同樣,儘管我能夠在抽象中指出應以幾度幾分的角度來使用剃刀,但是我如果不能直覺地知道,也就是在指頭上沒有敏感,抽象的知仍然於我毫無裨益。”《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96、97、99、100頁。心理學家阿德勒曾以口吃為例說明此理。他說許多口吃者當他們發怒的時候,能夠順口罵人而不見有一些期期艾艾的痕跡,有些經常口吃的人在朗誦詩文或談情說愛之時也能很流利地發音吐語,“這些事實足以證明口吃的決定因素存在於口吃者對於他人的關係之中。其決定的時刻則為面面相對的時候。當此之時,他必須於他自己及他人之間成立一種關係,或必須利用語言以表達其中心的要蘊。一種內心的緊張即由之引起,而口吃的習慣則為之抑住。其結果遂有流利的語言之出現。”意思很明白,口吃者與人對話所以不口吃,是因為他把注意力緊張地放在與人的關係之中,因而忘記了自己的口吃。這就是說,他愈意識到自己的口吃,愈把注意力放在口吃上,他便愈加口吃,反之,由於注意力轉移,他暫時喪失了口吃的自我意識,聽任潛意識支配,他就不口吃了。阿德勒還指出,當一個兒童學習講話並不感到困難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特別注意到他講話能力的發展情形,但當他的學習講話有困難的時候,其情況就不同了。全家的人隨時都在留意他的講話,一見不對之處,立即予以指導、矯正。這樣就使他過分注意自己的講話,他開始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表達,其結果必然是愈想講好反而愈講不好。久而久之,口吃就這樣形成了。所以他說:“自動活動的機能之有意控制,每成為此機能的束縛及障礙。”阿德勒:《兒童教育》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71頁。梅令克(Meyrink)在他的童話《蛙的遁逃》中曾舉過一個很妙的例子:蛙在出外閒遊時遇到一條千足的大蜈蚣,便問他說,在你這一千隻腳中,你究竟先移動哪一隻腳,其餘的九百九十九隻腳你又按什麼次序移動?蜈蚣回答不出,於是開始思考並觀察自己的腳的運動,結果他竟不能移動任何一足。正如古代一句諺語說的那樣:“當毛蟲試圖說出它如何走的時候,它便寸步難移了。”《莊子·天地》中也有類似的故事,說是黃帝失去一粒大珠,讓知尋找找不著,讓離朱尋找也找不著,讓吃詬尋找又找不著。於是請象網尋找,象網找到了。(象網,無心之謂。這段話的意思是:愈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