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讓我透不過氣,我寧願單獨面對母親或是單獨面對父親,這樣反而輕鬆些。

在我與宛分手後不久,一次母親到南京來看我,我與母親開玩笑說,待我畢業了我也想到南非去。母親一聽我的話,臉就沉下來了,說,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呀?為此母親病了,說是因為抑鬱,消化系統受到了影響。母親當時看上去很憔悴,又有些浮腫,母親當時住在南京工人醫院。我每天下了課就去醫院陪她,就那段時間,我隱約知道了父親在南非與別的女人好上了,母親恨父親,每見一次父親,那份恨就深一層,就是越是心意難平。我試著勸母親,拋開對父親的恨,多想想如何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看到母親的那份孤單與落寞,我多麼希望身邊也有一位年長的男人關心她,陪著她。我恨他呀!母親一遍又一遍地咀咒說,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我願他在礦井裡被石頭砸死。母親這樣說的時候,幾近哀嚎。“我的全部希望就在你身上了”。病床上的母親有時在夢中都喊著我,說我是她活下去的勇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這種時候我覺得自己開始長大了,也覺得自己過去與女同學之間的交往除了彼此的好奇,其實是輕佻的,像孩子間的遊戲。

也許是母親擔心我真的想逃離她的管制,跟隨父親到南非並長住下去。母親出院後與我作了一次長談,她問我真的很喜歡宛嗎?我說我真的喜歡她的話不會那麼快就與她分手不再往來。我說這話時,母親臉上掠過一絲欣慰。母親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戀愛物件是要經過選擇的,說我還小,也不懂事,更不懂得選擇。我說也許是吧。

有一段時間,母親沒有為我煩惱——就我自己而言,我也確是有一段時間厭倦了與女同學戀愛。因為戀愛仍不能使我感到踏實,我始終有一種虛飄的感覺。我把目光與注意力轉向自己。我失去了往日的歡快活潑。臉上多了一層因思索而來的鬱悶。母親還是太愛我了,她希望我高興。不喜歡我那付沉思默想的樣子。她私下與吳剛林鋒他們說,我與女同學適當交往也是可以的。但是,僅限於那些清純充滿朝氣的女生。

我與林芳的認識與交往,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母親的認可,是吳剛與林鋒暗中促成的。林芳青春充滿活力,相對於別的女生,也比較單純。最令母親滿意的是我雖說與林芳經常在一塊,但我們如果分離,至少對我而言,並沒多少思念之情。這是一種可有可無很淡薄的情感。這也是母親所喜歡的。母親每次到南京來,都要見一見林芳。母親仿如擔心我與林芳分手似的,經常在我面前誇林芳,說她懂事,既不輕狂又有禮貌。還說現在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了,可我認為大多數女孩都如止。

自那次舞會後,其間相隔了三年多,你我成了同事,有了交往。我們雖然交往不多,但我們的交往,吳剛與林鋒還是意識到了,這就是為什麼你會莫名其妙地看到他們那賊一樣的身影。

山妮以一種體諒的心情,說,這些你不能怪你母親,你父親也有責任。

凌雲抿抿嘴說,在我心目中,父親的形象一直是比較模糊的。他每年來看我。我竟懷疑他是否是真的是我的生身父親。他不是從家裡出去的,而是從遙遠陌生的地方來。每次見面他都問我缺錢用嗎?我從不缺錢用。聽我這麼說,父親臉上就會露出驕傲的微笑。在他看來,作為父親與男人,能夠提供給妻兒足夠富裕的金錢與財富,他是成功的。他為止自豪。至於我性格方面是否發育健全,心理是否偏執,心智如何成長,這些不是他關心的,他也從未想過要關心。生意場上的驚心動魄當然比自己兒子的緩慢成長生動得多。“生意場上勾心鬥角的較量才稱得上是智力與膽量的較量,對一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挑戰。”這次我到南非去,父親以從未有過的慈愛關切地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有了。父親開懷的笑了。我想他倒不是關心我情感上會孤獨會出現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