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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得稀奇。好在石越也不是太懂,聽到“兩年時間”,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趙頊似乎只是順便提提兵器研究院的事情,也沒有繼續再問什麼,忽然又換了話題,道:“朕現在最擔心的,是王韶在西北究竟能不能成功。國庫本不寬裕,打一仗要花的錢,都是百姓的血汗呀。”
石越嘴唇一動,卻終於生生忍住了。他倒是知道王韶在熙寧五年會有一次勝利……只是說出來似乎多有不便,正在猶疑,忽然,趙頊又說道:“方才卿說王丞相必然會出來視事,現在西北要打仗,朝廷中書無人主持大局,政事亂成一團。朕素信卿之能,這次就由卿去頒旨,促王丞相回政事堂視事。卿可願為朕分憂?”
石越頓時目瞪口呆,趙頊和他漫無邊際的東拉西扯,原來竟是想讓他去遊說王安石復出視事!他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急病亂投醫,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幾乎想跳河。讓他去說服王安石,實在……但是無論如何,石越也不可能當面拒絕,他總不能告訴皇帝:“我和王安石面和心不和,不要讓我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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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拗相公(14)
當下石越也只有乖乖接旨,硬著頭皮說道:“臣領旨、臣一定盡力說服王丞相回中書省視事。”
也許在石越的內心深處,其實也很想去一趟董太師巷的王丞相府。
王安石接到石越的名帖時,心中竟是驚疑不定——這是石越第一次單獨上門拜訪,以前雖然來過王府,卻都是和別人一起同來的。對於石越,王安石有說不出來的彆扭。此人似敵似友,非敵非友,讓人捉摸不透。偏偏又是當今炙手可熱的人物,學問聲名動於九州,恩寵不在自己之下。在眼下這種非常微妙的時刻,他來拜見自己究竟是有什麼事呢?王安石一面尋思一面降階相迎。
石越見到王安石之後,立即恭恭敬敬地行了參拜之禮,才和王安石一面寒暄一面入客廳分賓主坐下。
落座之後,石越笑道:“相公,在下此來,並非是為私事,卻是為公事。”
王安石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哦,不知石大人有何指教?”
石越正色說道:“在下是希望相公能以國家為重,早日回中書視事。”他和王安石私交一般,乾脆開門見山,王安石反而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王安石低頭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石越察顏觀色,便知王安石顯然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堅定,便用言辭說道:“在下曾讀相公《本朝百年無事札子》,不僅知‘大有為之時,正在今日’,也由此知道相公應是大有為之人,奈何此刻大功未遂,百廢待舉,相公就欲求去?這是石某當初無知人之明嗎?”
王安石眉毛一跳,淡淡一笑,道:“石大人不必用激將之法,石大人既然讀過敝人的札子,可記得其中有一句話‘君子非不見貴,然小人亦得廁其間’?王某求去,不過就是為了這一句話罷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卻連著石越都一起罵為小人了。
石越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不留情面,略一沉吟,就知道對王安石這種人,如果自己委屈求全,反而會被他看不起,何況傳出去,自己在政治上也無法立足。因此乾脆拿定主意,要和王安石好好辯論一番。當下哈哈大笑。
王安石慍道:“你笑什麼?”
石越笑道:“我是笑相公剛才這句話。三代之事不去提它,在下敢問相公,自有史料記載以來,歷朝歷代,哪一代不是君子小人同列於朝?恕在下讀書不多,卻未曾聽說某一朝之臣盡是君子的。況且若君子小人同列於朝,則大丈夫當激昂正氣,以匡正朝綱為己任,沒聽說可以袖手而去的。”
“那也未必然。多少隱士退而獨善其身,史不絕書。”
石越冷笑數聲,說道:“隱士不是儒者,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