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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發明張邁沒怎麼放在心上,民間卻運用得很快,並在一些私人工坊中形成了流水工序,造出了許多活字籤來,溫書商買了一套的活字籤一排,很快簡裝書就出來了。而精裝書則慢得多,那需要刻版。簡裝版粗糙甚至有些粗劣,實在有些上不得檯面,範質看了都有些後悔覺得掉身價,但真正賺錢的也是這個。那些精裝版費用大、週期長,能買得起的人不會很多,但溫書商堅持要做,為的是要“立牌子”。
賺了這一筆之後,食髓知味,溫書商又藉著範質的名頭,請範質編書寫文,然後由他來運作,兩人一個借名一個借利,生意路子越做越廣,產品銷售範圍也越來越大,有一些甚至反銷到後唐、巴蜀境內去了。
靠著潤筆以及溫書商的分成,範質的生活也就變得越來越優容起來,一轉身就買了一輛駟馬大車,僱了一個精神小夥子做車伕,但放眼涼州卻找不到好的書童和秘書要知道安隴地方本來就缺文才,文才能入範質法眼的少年早就被鄭渭搶去做了官僚後備了,哪裡會來做書童?
他想了想,就給中原地區計程車大夫朋友寫信求助,安排買幾個書童過來,錢的問題嘛不是問題。又寫了書信給了過往教過、尚未出仕的青少年弟子,讓他們到涼州來“就學”,至於到了之後的生計,那也不用擔心,範質看出他的弟子來到之後不管是從佛從政還是從商都大有市場。至於入境的問題,在魯嘉陵的默許下也有人幫忙解決。
關隴之間不比託雲關,冬天只要不遇上大風雪也可以通行的,在這一場暴風雪,範質已經有三十多個弟子趕來依附,這些人入涼以後都住在天寧寺的廂房之中,他們一開始收到老師的書信部分人是慷慨前來,以為老師是有悲壯大事要辦,到了之後才曉得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範先生在涼州的市井間生活得不知多滋潤,雖然在他筆下的詩文中也學著杜甫充滿了憂國憂民的味道,然而實際的生活卻富裕、充足而優渥的。
隴西和中原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間正越來越近,政治軍事上雖然還有隔閡,但民間社會卻變得越來越融洽因為這兩個板塊原本就是一體,正如水之與乳,一旦碰觸自然交融,誰也攔不住。
由於魯嘉陵的默許,範質與中原文人的書信來往也越來越多,河西文人與中原文人的私信來往雖然不是從他開始,卻能夠與中原第一流文人聲氣相通,卻是從範質開始。經由範質的援引,張、宋、鄭等人也開始有了與中原文人的詩文唱和、尺牘往來,一個文人特有的網路慢慢形成了。
洛陽。
這日馮道聚眾弟子講學,剛好他的親家劉昫也來捧場,因發現馮道少了兩個得意門生,便問去了哪裡,有一個調皮的弟子笑道:“漢笛何須怨楊柳,春風盡度玉門關。”
馮道愕然,問道:“何意?”
那弟子笑而不敢答,馮道淡淡道:“奔利處去了。”
劉昫更是詫異:“利處?宰相門下不呆,還往哪裡去?”
馮道淡淡道:“中原久處戰亂,諸節度使皆是武夫,文士皆受鄙賤,何如河西,雖其俗甚野,卻還知道尊文。其文官能上馬,武將能崇文。十萬騎兵頌唐詩,嘿嘿,這等景象中原哪裡找去?”
劉昫驚道:“十萬騎兵頌唐詩?馮相說的……是天策軍?”
第七十二章 信心
進入隴西的中原文人在各謀生道的同時,也時刻關注著時局的進展,在洛陽時文人完全是附庸,只能充當武夫的幕僚,大唐的科舉取士制度原沒有宋以後那麼強勢,降及五代文人的地位就更低了,而天策政權的政治格局卻稍稍顯露出了一種不同於中原計程車人進取之道。
前方的戰報不斷傳來,當然也並非完全地公開以免洩露軍機,所傳出來的訊息都是經過鄭渭、薛復、魯嘉陵三人議定以後才公佈給糾評臺,然後訊息便會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