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立即恭敬地回答,“這幾日百靈宮靜的很。”上次她們從百靈宮離開後,樂正錦虞便悄悄吩咐她派人盯緊百靈宮的動靜,她也不明白為何樂正錦虞會對向來抱病的心妃如此上心。

“百靈宮內沒有任何人出來過。”沐雨如實回道,見樂正錦虞擰眉,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江府的人?”

樂正錦虞搖搖頭,“不會。”下毒的醫侍確實是江府的人,他們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更何況他們已經悉數被抓了起來,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嫁禍給季芸兒?江楚秋進宮可是從未與人結過怨。

更令她好奇的是,同樣在現場的,為何不嫁禍給樂正錦瑟?樂正錦瑟對她心存積怨一點兒也不比季芸兒少。

單單這樣,就讓她很是疑慮不已。

她冷笑一聲,每個人都想著她死,她卻還好好地活著,不知道那個幕後之人會如何地惱怒了。

慕容燁天確實十分惱怒,那人身受重傷不得出,他才會費那麼大力氣找上東楚的江府。結果居然還是未能殺了樂正錦虞…

帝宮的珍貴花瓶皆被他的怒氣震碎,他正思考著如何才能殺了她,卻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件。

熟悉的玉佩入手,紙上的內容讓他虎軀一震,銳利的鷹眸深沉發寒。

“若再動樂正錦虞半分,慕容燁軒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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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南昭國師

暖天閣是南昭國的聖地,除了歷代君主之外,宮中無人敢擅自踏足入內。

成批成批的珍稀藥材每日往裡面輸送,而人們除了瞧見嫋嫋煙霧包裹,不見裡面有任何動靜傳出。

每月十五,定時有青衣小童手捧精緻的藥罐,腳踏霧氣閃逝而出。

有寵妃不聽阻攔妄自闖進,身未進便被守衛在外的人拖了下去。不消片刻後宮就傳來她的死訊,理由——驚擾國師靜修。

是以,後宮無人膽敢仗著君寵去冒犯暖天閣。

也有人奇怪,處置擅闖之人的時候,暖天閣自始至終不見有人出面,向來悲天憫人的國師為何不為那些寵妃求情。

但即便如此,無人敢對國之信仰的行為有所置喙,百姓依舊刻其身形供奉家中,每日焚香乞求國師憐惜,天佑吾家,好運降臨。

而此刻被世人神化了的男子,正坐在暖天閣中細細地為前幾日被送來的人沐浴薰香,認真地彷彿面前存在的是一尊藝術品,白衣袂袂,面容沉靜。

寬亮的屋子裡數顆夜明珠閃耀,屋內擺著無數藥材,巨大的藥爐高高擺放在地面上,爐底有旺盛的火苗滋滋地燃燒著。隔著藥爐,屏風矗立,裡面有水聲緩緩流動,紗布在雙目緊闔的人的身上慢慢劃過,灰塵血跡隨著男子的輕拂逐漸褪去,露出完美硬朗的身軀。

有唇紅齒白的青衣童子蹲坐在藥爐前清脆問道:“師父,需要多少溫度適宜?”

男子淡聲道:“腋下之溫即可。”

“好嘞!”童子俏聲回道。

不一會兒,空氣中便瀰漫著清冽的藥香味。

手中的紗布已經完全變色,男子望著面前已經孑然清爽的人,緩緩地收回了蔥白如玉的手掌。

手掌雖不若尋常男子的堅硬寬大,卻也不似女子的柔軟秀氣,紋理分明地較樂正彼邱的白皙纖弱多了一分健康。

他正欲起身,身後有手指為他挑開前衣上沾黏的髮絲,周身縈繞的奢靡之氣與閣中的仙香純淨完全格格不入。

墨綠色帝袍翻卷而繾,南宮邪狂肆邪魅一笑,“葵初,孤王送來的人你還滿意麼?”

白衣男子轉身,飄渺若仙的面容頃刻間淨化了南宮邪身上的戾氣。

閣門因南宮邪的進入而輕輕敞開。男子轉身的瞬間,未束的墨髮,微微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