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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談不上如何融洽。藉著竇先這一;他也就順勢搭了個梯子。
如裴果張旭吳道子這種後世可以封聖的超絕人物;要再湊熱鬧固然需得機緣;然則他如今也已經不再是六年前初至嵩山求學的才盡神童;各種文會詩社漫談之類的交往;也就少不得多了起來;間或用各種各樣新制出來的好硯好墨……甚至於用新制成的好紙箋勾搭了張旭;偶爾流出一幅吳道子的跡;這卻也是不時有的;一來二;門下省從竇先到其他左補闕和主事之類的官員;有什麼活動也會叫上他。
至於那自從進入正賽之後;陡然之間激烈程度和名聲又暴增許多的馬球賽;也成為了公卿王侯消遣時的一大處。儘管正賽一改預選賽時可免費觀賞;而是開始賣票;最初有些不那麼順當;可那每個檔次收費完全不同的票價;以及在洛陽南城彷彿是突然之間就平整出來的寬闊場地和四周看臺;卻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
尤其是私密xing和陳設都極其不錯的包廂看臺;儘管票價昂貴;而且也不是一場一場地買;而是一個月一個月地包;可在幾個花費不菲包下包廂;繼而又宣揚這象徵地位等等言辭的推動下;有人下場參賽的各家也好;單純不在乎銀錢的也好;大多數都包了或大或小的包廂。
而竇先這等家中不富裕的;也和其他同僚一起跟著杜士儀來瞧過好幾次馬球賽。天子好馬球;民間馬球也頗為流行;滿朝文武之中有對這個不以為然的;可也有不置可否的;更有熱衷的;眼看這幾個年輕世家子弟搗鼓出來的馬球賽竟然有聲有sè;想要摻和的不在少數;一時崔儉玄竟是成了個大忙人。眼看八月河南府試明經科在即;他方才不得不忍痛擠出了三天時間臨時抱佛腳;把經史看了個昏天黑地;累得杜十三娘不得不向杜士儀表達了心中憂慮。
“阿兄;河南府試在即;十一郎君之前卻一心一意都在忙著馬球賽的事;如今方才緊趕著備考;會不會被人他是玩物喪志?”
“你不用擔心;玩物喪志是因為本就心志不堅;可崔十一固然有時候愛抱怨;喜歡使小xing子;可認準的東西卻是很難拉回頭;他知道分寸;否則也不至於最後幾天趕回來備考。”到這裡;杜士儀便語重心長地道;“每年明經及第之人;足足有上百;然而守選七年方能授官的期限;卻足以⊥眾多人等白了頭都未必能做上官;即便官宦子弟也需要機緣。崔十一的經史既然在聖人面前都能過關;只要他不是發揮失常;試官就算再犯嘀咕;也不會將其輕易黜落;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什麼一萬個心……我哪有擔心他;我是怕五娘子和九娘子心裡擔心”杜十三娘強自反駁了一句;見杜士儀似笑非笑;她面上微微一紅;反身一陣風似的就快步出了書齋。直到站在院子裡;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幾分迷茫。
除了崔儉玄在家守制那三年;她與其常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對他可以是極其熟悉了。平心而論;他不像阿兄智計百出;不像阿兄經史文句信拈來;不像阿兄交友眾多;更不像阿兄那樣總讓人覺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堅定不移穩重可靠……可是;他卻也有一種獨特不同的東西。而且;他固然不像阿兄那般遭受過家門焚燬才盡重病這樣的苦痛;卻也曾連喪祖母和父親;險些一蹶不振;而且;從最初的相識一直到現在;他始終是一顆稚子之心。
想著想著;杜十三娘忍不住雙掌合十對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喃喃自語禱祝道:“求天君賜福保佑;十一郎君今科一帆風順。”
話音剛落;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輕咳嗽;一轉頭見是滿臉笑意盈盈的秋娘;她猛然間想到自己和秋娘一向親近;也曾經告訴過這位大媼;倘若崔儉玄得了河南府明經科解送;那兩家就會定下婚約;那時候秋娘高興得什麼似的。這一刻;她的臉上刷的漲得通紅。
“大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