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說完,北堂朝又一次突然興奮起來了,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伸開雙臂撲通一聲栽在床上,大聲問道:“怎麼樣,我母后美不美!”

季華鳶愣了一下,他遲疑地說道:“好像沒看見有肖像……”

北堂朝揮揮手打斷他,伸出食指在自己面龐上方畫了一圈,說道:“看我看我,我和母后長得特別像!”

“呃……”季華鳶難得地語塞。他當然想說美,可是當著北堂朝面這樣說,好像感覺有些奇怪……季華鳶遲疑了一會,再一抬頭,卻見北堂朝已經側過身抱著枕頭睡熟了。濃密挺直的睫毛打下一片安靜的陰影,周身微微帶著些酒氣,卻沒那麼難聞,反而讓人心醉。

季華鳶愣了愣,將心中的話默默地嚥了下去。他俯下身,輕輕地在北堂朝耳畔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逆鱗(四)

北堂朝早晨醒來的時候季華鳶已經不在身邊了,外面很晴,陽光有些刺眼,他動一動腿,發現自己是穿著舒適乾爽的中衣蓋著被子端端正正睡在床上的。北堂朝揉了揉麵頰,看著窗外濃烈的陽光忍不住地笑,而後抻了抻宿醉後微微有些酸乏的頸椎,起床。

他不太記得昨晚都和季華鳶在一起做了什麼,他只記得他喝多了酒回到房間,季華鳶坐在桌邊等他,藉著月光在地上投下一個影子,很美。

實在是難以抑制的心情好。北堂朝低嘆一聲,突然覺得這樣夜夜似偷情般的日子也很不錯。

好多時候,事情往往會朝你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正如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北堂朝坐在桌邊享用他遲來的早膳,碗筷精緻,點心細膩,茶香清醇,實在是想不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人們往往會因過於沉迷於美好而忘記了——越是濃烈的陽光下,就會有越多的蒼蠅——老天把一盤惡臭的腐肉直接捧到你臉前,而你還要一臉錯愕地抬頭望著藍天白雲好天氣,覺得他老人家把日子給搞錯了。

朱雀急慌慌地跑過來的時候北堂朝正在吃一塊桂花馬蹄糕,奶白色的膏體光澤瑩潤。房內只有北堂朝一人,清閒得很。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拄著門框氣喘吁吁的朱雀,豆大的汗水從他額上順腮淌下來,他臉都跑紅了。

分明是深秋,反而給人一種盛夏酷暑的錯覺。北堂朝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幽幽問道:“怎麼了,魂丟了?”

朱雀張了張嘴,北堂朝驚愕地發現對方的牙都在打顫,驀然間,他的心突然咚咚咚狠跳了三下,不好的預感突然來襲。北堂朝緩緩放下銀箸,沉聲道:“翟墨怎麼了!”

外面的鳥叫聲突然喧囂起來,嘰嘰喳喳的讓人太陽穴跳痛。朱雀大聲地嚥了幾口唾沫,一開口,聲音都在打著顫:“不、不是墨哥……是……王爺,是侍衛局的兵符……兵符不見了!”

“什麼!”北堂朝騰地一下子站起來,額頭上瞬間青筋暴起,他攥緊拳頭將五個骨節死死地抵在桌子上,一字一字咬牙道:“不、可、能!”

朱雀頭上汗流不止,他說道:“這兵符的藏匿之處只有聖上、您、墨哥和屬下知道。王爺先別慌,興許不在妝奩子裡,屬下再去找……”

“不必了!”北堂朝突然豎起手攔住他,沉聲道:“就在母后的妝奩裡,妝奩裡若是沒有,即便你在別處尋到,也是有人動過了。”

“可……”

“母后寢殿有丟什麼別的物件沒有?”

朱雀的大腦轉得飛快,他微微低下頭閉上眼細一思量,睜開眼篤定地說道:“應該也沒見先太后常用的那支涼玉簪子。”朱雀說完這句話,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北堂朝站得離他近,無論這件事他有多無辜,氣急了的北堂王飛起一腳把他踹飛那都是很有可能的。然而朱雀正心中忐忑間,卻忽然感覺到壓抑到臨界的北堂朝竟忽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