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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的春雨使原本就滿是黃土的渭河大堤更加泥濘。這段位於陝西華縣縣城以北的渭河大堤一共有約30公里長。儘管離汛期還有一段時間, 大堤上仍有轟轟作業的大型機械。“我們在搶修去年被洪水毀掉的一些堤壩,對我們來說,這就是生命工程。”正在縣裡參加水利會議的水利局副局長李衛濤特地抽 出時間,帶記者踏訪境內渭河大堤以及附近的支流。
2003年引發的災難讓李衛濤至今想起來猶覺吸口涼氣:從8月27日到9月8日,渭河流域幾次洪峰首尾相接,持續下雨時間達380個小時,長時間的高水位 執行使渭河倒灌進支流,近13萬居民被緊急遷到城南避災,但許多人家園不保。“最可怕的是9月1日那天,一個晚上3處決口,我們就是在和時間搶生命,一方 面組織老百姓撤離,一方面組織人員封堵決口,河床窄,水流急,那時感覺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很弱小。華縣上上下下用了9天9夜才渡過這場危機。”
走進一些村落,被洪水衝得支離破碎的房子仍破敗不堪地歪斜那兒,稍有些實力的人家已在路邊和泥準備蓋新房,但也有不少人家就在標有“救災”的藍色帳篷裡熬 過冬天又迎來春天。李衛濤說,有的村民家裡有人去世了,棺材還擺著,因為地下沒挖多深便滿是水而無法下葬。
這場洪災給華縣帶來的災難是直接而巨大的:直接毀掉的房屋有8000多間,淹沒農田近17萬畝,“洪災給華縣造成的損失有17億”。3月19日晚,華縣縣 長薛東江接受記者採訪時介紹說,從流量講,去年最大的4號洪峰只有3570立方米/秒,“從水量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它形成的水位卻達到342米,比 歷史最高水位還高5米。薛東江說,據華縣縣誌記載,1954年,渭河流量達到7760立方米時,水位卻只有338米。
“從根本上說,出這麼大災是必然的。”李衛濤語氣肯定地說。
“未修建三門峽水庫之前,渭河只是條地下河。”為了證明這一點,李衛濤特地帶記者到不遠處的華縣遇仙橋邊。已呈現破敗的橋墩上,幾處白漆黑字、並配以紅色 標尺的標誌格外醒目:橋墩最下方寫著:1969年加高3。05米;上面記錄著:1974年加高3。35米。“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渭河兩次淨增加***米, 一旦來水,渭河便成了頂在我們頭上的一盆水。”
2004年春節後,華縣縣長薛東江以省人大代表身份,在省人代會上提交了《關於停止三門峽水庫蓄水發電,儘快降低陝西潼關高程,徹底消除渭河下游水災隱患 的議案》。“要解決渭河上游的水患問題,渭河水位必須下降;要使渭河水位下降,潼關高程必須降下來;要使潼關高程降下來,三門峽水庫必須降低水位執行。” 華縣縣長薛東江說。
三門峽:一個“廢”字太難
三門峽大壩距市內不足20公里,行駛在還算平坦的路上,開車的李師傅說,在這段新路修好之前,來往大壩要繞著盤山路走一個小時左右,現在大壩和市內之間還 有一列供員工往來的內部火車。
站在700多米長的大壩上,驟然感覺天地寬廣。不遠處高高矗立著兩座幾十米高的龐然大物,據介紹這是提閘門的起重機,最多可以提350噸。從大壩遠眺,只 見黃河不停向東奔流直至視線盡端。“那個就是‘中流砥柱’”,工作人員指著水中凸起的一座岩石告訴記者。黃河的特殊地位,使得與其相關的許多事物都被賦予 諸多精神內涵。
沿河向東幾公里,站在下游向上回望,大壩氣勢磅礴,亦令人感慨人類改造自然的勇氣和力量。在以灰色和黃色為主色調的大壩中,“黃河安瀾,國泰民安”幾個紅 色大字雖然有些褪色,但依然醒目而有力,它們正好表明了在當時歷史環境中,這個新中國第一壩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