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臉頰之間,似乎有些紅腫的痕跡。

我嗤嗤的笑了笑,他將我攔腰一抱,便上了車。

或許明日流言便如瘟疫般傳遍整個北京城,或許明日康熙便會震怒,將我召至宮中狠斥一番打入大牢…在此刻,我都將這無數種“或許”埋在了心裡。

只要他堅持,我便堅持!

端坐車裡時候,他雖一語不發,卻緊捏著我手半點都未放鬆,我坐在他的一側,此刻才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紅色印記,狀似被人揮拳所致。

“你的臉…”我輕輕扶了扶,疑惑的問道。他貴為一朝阿哥,又怎會招來這般傷痕。

他綻一個安心的笑容,說道:“無礙的,只是睡覺十分擱著什麼東西了。”雖然解釋的十分在理,但昨夜留下的印記,難道還能留到現在都沒法消退麼?且看他馬車停在八爺府的架勢,應是等了許久了。

心裡忽然漏掉一拍,問道:“爺…怎麼會在此地等我?”

這才了悟,八爺今日急切進宮去見良妃,定然便是為了休我之事,而四爺許是知道了箇中事由,在皇宮內與八爺打起來了。

“這傷是和八爺打架留下的對不對,你一早知道他今夜會休了我是不是?”只見他嘴角一動,見瞞不住了,才緩緩說道:“我是知道他要休你,卻不知是今夜,也是抱著等等看的心情,來府門守候的。”

“那這傷呢?”他將我手包在掌心,摩挲著說道:“放心,不是他的。我與他的鬥爭,不是拳腳便可了卻的!”

第二百十五章:雲開人相守1

第二百十五章:雲開人相守1

今夜遭此變故,已是身心俱疲,想著不憂明日之事,今晚休息好了再說,卻未想到更磨人心智之事已經接踵而至,馬車到達四爺府時候,康熙派的兵士早已在簷廊下仰著脖頸等了許久。

粗略一數,竟有二十人之多,我苦笑轉身對他說道:“這般勞師動眾,倒有點似捉拿朝廷侵犯。”

他蹙著眉目並不答話,想來下面將有一場硬仗要打,八爺未經康熙允准,只是從良妃那得了意旨便將我休棄了,康熙震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段婚姻乃是他欽點而結。看這架勢,他應是知曉了事情始末,不然也不可能以這般迅馳的速度前來四爺府拿人。

下車後只見那帶兵首領作揖說道:“爺,請恕微臣皇命在身,不得不帶八福晉回宮覆命。”

短短一言,便已然透露了康熙的態度:八福晉!

四爺雖面露深思之色,卻沒有任何激烈反應,只是有些不放心的望著我,我朝他莞爾一笑,瞭然他心由何而不定。

那時成親當日,便是因為康熙突然來府,我獨自面對他時未有堅定立場,才會一步步走至今日境地。而今再一次孤身面聖,他怕我與康熙之間的戰爭,會再次以落荒而逃告終。

我握住他的手揚眉一笑,說道:“放心。”聞此二字,他才燦然的笑了出來,定然也讀懂了我眼中的深意,讀懂了我對過往的追悔之意。

靜坐馬車時候我一直在想,若我初回北京時候,早已知道他在康熙面前所許錚錚擇言,那日清晨是否仍會選擇退卻。

過往不可挽,今日猶可追。

入清十二年來,時移世易,就連此刻乾清宮門前的漢白玉欄杆似乎也不復往昔了,漸漸泛出了歲月的黃痕。

這熟稔的階石,我已踏上不下百次,每次都心境不同,有誠惶誠恐,有哀傷難抑,有躊躇不安,有緊拽拳心…卻獨獨沒有喜悅雀然…

這一次也是,心懷忐忑,風過髮際之時,我仰頭望著這巍然的乾清宮門,竟有種欣然赴死的架勢。

不禁嘲笑了自己一番,攀至半路之時,便已能看見李德全那滿布皺紋的臉,弓著背守在門口。

“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