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你一定畢生難忘。”

他也是一個性急的人,忙道:“是甚麼?”

我先取出了一個信封,然後將我昨天晚上弄到手的那兩片夾著標本的薄玻璃片,取了出來,那位生物學家“哦”地一聲:“是標本,那是甚麼?”

我為了要看他看到那細菌大小般的狐狸之後的驚訝神情,是以我並不說穿是甚麼,我只是道:“將它放在顯微鏡下面去看看,就可以知道!”

他顯然也對我帶來的東西發生了興趣,是以一伸手,在我的手中,接過了玻璃片來,先向著陽光,照了一下,那隻狐狸已小得要用兩千五百倍的顯微鏡才看得見,用肉眼來看,是甚麼也看不到的。

他招手道:“跟我來。”

我跟著他,來到了他的實驗室之中,他揭開了顯微鏡的布套子,將標本放在鏡頭之下,然後,對著顯微鏡,向內看著。

他看了約有兩秒鐘,便抬起頭來,在他的臉上,現出一種十分古怪的神情來。

那是我意料中的事,而他那種古怪的神情,也迅速傳染給了我,是以我一開口,聲音也顯得十分異樣,我道:“怎麼樣,你是不是從來也未曾見過?”

那位生物學家發出了一下無可奈何的笑容來,他忽然之間,會有那樣的神情,那倒令得我呆了一呆,可是,他接著說出來的話,更令我發怔!

他嘆了一聲:“如果不是我和你已經認識了那麼多年,我一定賞你一拳!”

我在一怔之後,幾乎跳了起來:“甚麼,你不認為那是你從來也未曾看過的東西?”

他的神情已變得十分冷淡,冷冷地道:“這標本片中的東西,我在上初中生物科的時候,就看過了,你開這樣的玩笑,是甚麼意思?”

我又望了他一下,然後我來到了顯微鏡之前,伸手將他推了開去,俯身向顯微鏡中看去。

等到我看到了顯微鏡中的東西之後,我也不禁呆住了,那標本片中的,並不是一隻細菌大小的狐狸,而是極普通的植物細胞組織。

我抬起頭來,定了定神,再低頭看去,我所看到的仍然一樣。

我退了開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剎那之間,我的心中亂到了極點,怎麼會的?難道我拿錯了?在那抽屜中,那是唯一的標本片,不可能有第二片!

而我在到手之後,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在我這裡將之換掉的。

那麼,究竟是為了甚麼呢?

也許是由於我當時的臉色十分難看,是以那位生物學家來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頭道:“算了,我不怪你!”

我吃吃地道:“我本來要帶給你看的,絕不是這樣的東西,不是那個!”

“那麼,是甚麼?”他問。

我苦笑著:“現在我怎麼講,你也不會相信的了,還是別說了吧。”

“不要緊,說來聽聽。”

我道:“是一隻狐狸,一隻只有細菌大小的狐狸,要放在顯微鏡下,才能看得見。”

那位生物學家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他臉上的肌肉在抽動著,一望便知,他是在竭力忍住了大笑,所以才會那樣的,而我也知道,他之所以竭力忍住了笑,是因為不想傷我的自尊心。

我大聲叫道:“你想笑我,是不是?你為甚麼不笑?你可以痛痛快快地笑一場!”

他真的笑了出來,但卻仍然忍著,他一面笑,一面拍著我的肩頭:“你大約是太空閒了,是以才有這種古怪的念頭想出來。”

我的心中雖然十分憤怒,但是我卻無法發作得出來,我道:“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他沉吟了一下:“嗯,一隻細菌大小的狐狸,你以為我會相信麼?”

我呆了一呆,是的,我怎可以希望人家聽了我的話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