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梵的疑問很合理,沈玄星也想過這些問題。

“北辰雲的性格你不瞭解,他不是一個很硬氣的人,卻做出了謀殺我的事情,從進入極幽殿後,他就銷聲匿跡,隱藏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便說明了一個問題。”沈玄星頭頭是道的分析。

北辰景榮適時接話,“是什麼?”

沈玄星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他炸了我之後,直接離開了極幽殿,就說明他早就想好,無論我死與不死,他都會離開,既然離開極幽殿,那麼以他的性格,目標就不可能是魔域戰場,而是北辰!”

想回北辰當皇帝一直都是北辰雲的執念,“能讓他不惜得罪我,造成極幽殿損失,只有一個原因,他能確保自己回到北辰!”

所以,沈玄星篤定他回來。

沒準,還帶著被他順走的化形丹。

“以北辰雲貪婪的性子,化形丹在他手中定然是安全的,他大機率會將其帶回來,第一時間送往珍寶閣,來換取他需要的東西。”

沈玄星的分析北辰景榮也很贊同,“那我去珍寶閣知會一聲,若是有訊息了,儘快通知我們!”

沈玄星點頭,感覺身後的奶娃娃很安靜,以為他累了,倒是也沒在意,取出之前藺清歌給她的玉佩,扔給北辰景榮,“拿著這個去吧!”

北辰景榮接過,看著上面珍寶閣特有的標誌,心中那麼酸澀又起來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主子這裡,並不是特殊的存在,相比於珍寶閣少主,和她身後神秘的化形妖獸,他的身份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那些年為奴為婢的自卑,只要見到主子,就會肆無忌憚地跑出來。

警告自己,不要妄想。

視線下移,與沈玄星身後的紫眸對上,戲謔,挑釁,還有不屑。

他如今已經成為帝王,雖然時間還短,卻是第一次讀懂了這眼神的含義。

不是嘲諷他的身份,出身,或者是他這個人,而是平等的藐視一切的王者眼神。

隱含威壓,叫人提不起與之抗衡的心思。

就像是他看外面那些宮人,大臣,他們不敢反抗一般。

北辰景榮起身告退,背影有些蕭索。

沈玄星迴手呼嚕了一下身後小腦袋瓜上的絨毛,“你丫,別總嚇唬他!”

“那小傢伙可是剛剛成為人間帝王,你用你妖族皇者的威懾力恐嚇他,有點以大欺小了!”

沈玄星又不是傻,怎麼看不出來,帝梵對與北辰景榮那一絲絲的敵意,心中好笑的同時,也些微有些不一樣。

面對藺清歌與北辰景榮,她都能以朋友的身份平淡地看待這件事情,同時也很珍重這份不易的感情。

但是面對帝梵的時候,她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裡面。

敵人?不到!朋友?不止!所以曾經才在心底定義為知己,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你對北辰雲很瞭解?”陰仄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玄星撫摸帝梵的手掌凝滯,她有些訕訕地收回手。

坐姿都僵硬了些,“我...我是說沈玄星跟北辰雲訂過婚,所以我瞭解一些!”

身後的奶娃娃卻沒打算被她敷衍過去,“可是你剛才說的都是你來到這裡之後,對於北辰雲的瞭解!”

陰險,有套路。

沈玄星語塞。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像怎麼說,都不對。

帝梵不開心了,有些委屈,“你對誰都能精準的感知到他們的情緒,目的,性格,為何卻在我這裡,就縷縷感受不到!”

小小的身子轉過去,挨著沈玄星坐著,抱著小腳,可憐兮兮。

他模樣,正好倒影在對面的銅鏡裡,沈玄星不用回頭也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