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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詩文各集,以歧其趨。在六部時,又不甚實力講求公事。在外帶兵,又不能竭力專治軍事,或讀書寫字以亂其志意。坐是垂老而百無一成。”這些話,毛澤東以為是金玉之言。而在曾國藩的日記、家書中,這一類的至理名言是很多很多的。
第二部分:學 問作文——修辭以立誠 忌巧言雕飾(1)
◆原文
凡作文詩,有情極真摯,不得不一傾吐之時。然必須平日積理既富不假思索,左右逢原。其所言之理,足以達其胸中至真至正之情。作文時無鐫刻字句之苦,文成後無鬱塞不吐之情,皆平日讀書積理之功也!苦平日醞釀不深,則雖有真情慾吐,而理不足以達之,不得不臨時尋思義理。義理非一時所可取辦,則不得求工於字句。至於雕飾字句,則巧言取悅,作偽日拙,所謂修辭立誠者,蕩然失其本旨矣!以後真情激發之時則必視胸中義理何如,如取如攜,傾而出之可也。不然,而須臨時取辦,則不如不作,作則必巧偽媚人矣。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讀
凡是作文寫詩,有真情實感,不得不一吐為快的時候。但必須要在平時積累了豐富的道理,這樣才能不假思索,左右逢源。而說出來的話,也才能充分表達心中的真切感情。在寫文章時沒有因為雕琢字句而苦惱,文章寫成後也沒有阻隔不清的感覺,這都是平時讀書積理多而帶來的效驗。如果平時考慮得不深入,那麼即使有真情想要傾吐,可是道理卻無法表達清楚,從而不得不臨時去探尋義理,而義理並不是一時就可獲得的,於是只好去追求字句工整。至於作文時沉溺於雕字飾句,就會想透過巧言來取悅於人,更為拙劣,至於修辭立誠的宗旨,則早已蕩然無存了。以後當遇到真情表露的時候,一定要看胸中的義理怎麼樣,只有能隨意獲取這些義理才行。否則的話,要靠臨時去採辦,那還不如不作文,因為這時作出來的文章一定是用巧偽的手段來取悅於人。
◆原文
明德、新民、止至善,皆我分內事也。若讀書不能體貼到身上去,謂此三項與我身了不相涉,則讀書何用?雖使能文能詩,博雅自詡,亦只算得識字之牧豬奴耳,豈得謂之明理有用之人也乎?朝廷以制藝取士,亦謂其能代聖賢立言,必能明聖賢之理,行聖賢之行,可以居官蒞民、整躬率物也。若以明德、新民為分外事,則雖能文能詩,而於修己治人之道實茫然不講,朝廷用此等人作官,與用牧豬奴作官何以異哉?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讀
明德行、造福於民、達到至善,這都是我份內應做的事情。如果讀書不能落實到自己身上,認為以上三項與自己毫不相干,那麼,讀書還有什麼用處?儘管能寫文章、能作詩,賣弄自己的博學高雅,也只能算得上一個認得字的放豬奴,怎麼能算得上是深明大義的有用的人才呢?朝廷依據考試中文章的優劣選用人才,認為這些人既然能夠替聖賢立言,也就必然懂得聖賢的道理,可以身居官位治理百姓,兢兢業業地處理事情了。如果認為深明德行、造福於民是份外的事,那麼,即使能寫文章、作詩詞,卻絲毫不懂得修身養性、治理國家的道理,朝廷用這樣的人做官,與用放豬奴做官又有什麼區別呢?
◆原文
三古盛時,聖君賢相承繼熙洽,道德之精,淪於骨髓,而學問之意,達於閭巷。是以其時置兔之野人,漢陽之遊女,皆含性貞嫻吟詠,若伊莘、周召、凡伯、仲山甫之倫,其道足文工,又不待言。降及春秋,王澤衰竭,道固將廢,文亦殆殊已。故孔子睹獲麟,曰:“吾道窮矣!”畏匡曰:“斯文將喪!”於是慨然發憤,修訂六籍,昭百王之法戒,垂千世而不刊,心至苦,事至盛也。仲尼即沒,徒人分佈,轉相流衍。厥後聰明魁桀之士,或有識解撰著,大抵孔氏之苗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