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姐兒身後,模樣似是有些不願同親孃甄氏一道。佟姐兒自認與她不熟,眼下被她這樣挨著,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舅母,這是我家大姑子,坐了幾日馬車身子正還病著,便讓她同我一道住罷,也好照看一二。”佟姐兒委婉著道,實際周氏並非不知實情,曉得她家大姑子是個傻的,跟她一道住進碧霄館倒也可為她減輕兩分麻煩。

“也好,若是底下不夠使喚,隨時前來告知舅母。”佟姐兒自是點頭應下,瞧見周氏走後,杜氏便才上前拉住她的手,細細將她打量一番,這才笑著道,“佟妹妹果真有福氣,如今可算好了,一家子都來了祁安城,日後咱們倒可經常見面了。”

距上一回見面還是半年前的事,佟姐兒除卻下巴養的比以往圓潤一些,身子骨也是越發顯出了小女人特有的韻味來。

脹鼓鼓的胸房只怕垂了眼都要看不見腳底的路,一把楊柳似的細軟腰肢仍舊盈盈不堪一握,兩瓣臀兒也是越發的嬌圓挺翹,她今日著了一件蜜合色折枝花羅衫,底下一條桃紅為底挑了金絲線繡出幾朵石榴花來的緞面褶裙,再拿桃粉色錦帶把那細腰一束,便越發顯得聳胸蜂腰起來。

佟姐兒叫她直勾勾的眼神打量的渾身不自在,便伸了手輕輕推一推她,“表嫂有孕在身,咱們還是快些尋個地處坐坐罷。”杜氏也是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孕,不說肚皮已是渾。圓,便是面盤也跟著圓潤起來。

“瞧我,竟還沒你周全了。”杜氏笑一笑,這才注意到身後離得不遠的陸家大姑子,曉得她身子有病,便又是笑著說道,“我不妨事,整日裡坐著就盼多走走,得了,我便送你們回碧霄館,在你那坐坐我再回房歇著。”

佟姐兒還怕累著她,先頭不願,還是杜氏的丫頭站出來笑道:“姑奶奶莫要擔憂,咱們大。奶奶如今是隻要逮住機會,便是盼著出來多走動走動,今個兒好在是您回來了,若是平日,只怕……”丫頭笑笑,未再接著道下去。

杜氏笑著嗔她一眼,“就你話多。”嘴上這般道,心裡卻是十分贊同,自懷了身孕,周氏便將她看作個瓷娃娃一般,平日裡不許做個不許行那個,早先她還能忍住,時間久了暗裡到底還是生出兩分厭煩來。

既這樣,佟姐兒便點了頭。

碧霄館是早已派下人打掃妥了的,二人在鋪了藤席的軟榻上坐下,佟姐兒捧著丫頭奉上的溫茶抿了兩口,這才好似緩了一些氣來。大姑子叫如意引去了次間歇下,好在她今日不吵不鬧的格外乖巧聽話,佟姐兒便也暫時放心不少。

“我這一趟回來,府裡倒是顯得比上回清靜不少,看來缺了二姐姐還是要不得,府上失了些趣味兒。”佟姐兒抿起小嘴兒淺淺笑一笑,眉眼間卻是藏了兩分嘲弄之色。

杜氏曉得她這話裡頭摻著水分,二姑子的品行她自來也是看不慣,便順著此話道:“她如今也是懷了身孕,只這一回周家二公子落榜一事,府上怕是因此顯得有些低迷。”

前兩日二姑子還回了孃家哭訴,道是周家二公子收了個書房裡伺候的丫頭,她氣地在府上一鬧,便傳進了周家老太太耳中,周家老太太心疼外孫女兒,當即便派了身邊嬤嬤去將那丫頭賣了,二姑子這才消停下來。

誰知周家二公子曉得此事後怒不可遏,回房便同她爭執起來,甚至還指著她罵不賢善妒,無有容人之度,二姑子仗著受寵,眼下又懷著身孕,自然是哭鬧不止。

周家老太太知曉此事後,也是生出幾分惱怒,當日便罰了周家二公子跪祠堂,也正是因此,二姑子才受了婆婆幾句埋怨,想是覺著受了委屈,氣頭上便派人備了馬車回孃家來。

杜氏聽到風聲後幾度無言,暗道這是周家老太太在世,若是哪日去了,依照二姑子這樣的性子,她在周家裡必是無法得著人心,時日久了,夫妻二人便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