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講的,沒有聽祖父親口談過。賀龍送來的精製雪茄煙我只見祖父吸過一次,其他的做何用途我就不知道了。

祖父到北京以後一直吸從四川帶來的自制葉子菸。也許是這種煙的力量比較大,我幾乎沒有見到祖父一次完整地吸完一支。他不是那種煙不離口的煙客,通常是吸上幾口就把煙熄掉,一會兒想起來又吸上幾口。他有一根十幾公分長的象牙菸嘴和一根兩尺長的竹煙桿,通常是把煙插到菸嘴或煙桿上吸。那支象牙菸嘴,前幾年被父親送給保定軍校博物館了。祖父年齡更大以後,身體不好,醫生囑其戒菸,他便基本不吸了。偶爾,按祖父的說法“叭上兩口”,也只是一種習慣動作罷了。

1959年暑假期間,祖父、祖母攜帶哥哥和我離開了成都。此一去,祖父、祖母直到去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我是在1980年代中才第一次回去,那時距離開成都已經二十多年,我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

天安門看焰火(1)

1959年10月1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10週年國慶,也是我到北京後過的第一個國慶節。

國慶節晚上,天安門廣場放焰火慶祝。祖父帶著我們5個孫輩(哥哥、姐姐、我、兩個弟弟)登上天安門城樓觀看。我們到得比較早,上到城樓上時,來的人還不多。一會兒,走過一個人,很有興趣地看著我們這一群孩子,又撫摸著大弟弟的頭用四川話問祖父:“孫子?”他把“孫”不是念成“sun”而是念成“sen”,是標準的四川發音。

“是,四個孫子,一個孫女。”祖父回答。

我一看,是周總理。他很和藹,平易,身邊沒有隨從,沒有人簇擁。和祖父聊了一會兒後,他又去和其他人打招呼、聊天。

又過了一會兒,參加晚會的人們接踵到達。我印象較深的是朱德總司令。那時,他的照片到處張貼的不少,很容易認出來。儘管熟悉他的長相,但他的氣質卻令我有些意外:看到他,不會想到是總司令,而是一位厚道、和氣的長者。他是四川人,講著和祖父略有差異的四川話。

正當人們輕鬆閒聊之際,忽然自西向東人群一陣騷動,前呼後擁加燈光跟蹤中凸顯出兩個一紅一白人物:一位身材高大臉色特別紅,一位身材矮胖白麵白髮白西裝。前者是毛澤東主席,後者是蘇聯共產黨總書記赫魯曉夫。 “東方紅,太陽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是我們從小就唱熟了的歌曲,我覺得毛主席出場的那場面、那燈光色調和這歌曲所唱簡直是渾然一體,似乎就是按照那首歌詞設計的。此後,每讀到描寫毛主席出場時候的專用語“神采奕奕、紅光滿面”的時候,我會不由自主地想到1959年10月1日晚上的那個情景。和周總理的平淡出場相比,我感覺毛的出場要正規得多,莊重得多。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近距離見到毛澤東。

近距離見周總理,在以後的幾年中我倒是有過多次機會,但那和祖父沒有關係。1960年我加入少先隊以後,作為少先隊員的代表,我多次(大概有十幾二十次吧)參加國家領導人迎送外賓時的獻花活動。那時,我所在的史家衚衕小學是承擔這項活動的主要學校。在我的記憶裡,這樣的迎送外國領導人的活動,周總理通常是在場的。記得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是在中山公園的中山堂,歡迎朝鮮領導人金日成。此後,在北京火車站迎接過緬甸的奈溫將軍(那時他還沒有當緬甸總理),在機場迎接過柬埔寨的蘇發努馮親王……那時主要歡迎的是來自亞洲、非洲的領導人。這種活動,我上中學(1964年9月)以後就沒有再參加。從此,也沒有那麼近距離地再見到周總理。

那次在天安門城樓上看見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的時候,我除了覺得出場具有戲劇化特徵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感受。雖然從小就知道有個“蘇聯老大哥”,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