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站在門口沒動。

後面小安輕飄飄的做了個甩水袖的動作鑽回自己的房間,我本來想翻個白眼,看看臧言面無表情的臉,算了,欺負殘疾人是不道德的。

我抬手想抓抓頭髮,發現手上粘著芝麻。撅著屁股用胳膊肘夾著本本放床頭櫃上,溜下床貼著門框滑出去,進洗手間洗了手臉,順道撓了撓頭髮紮起來。很不錯,清爽很多。出來時臧言還站在那裡,沒進也沒退。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就想起非誠勿擾裡面的經典臺詞——你見或者不見,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細細想來,我見或者不見,他就在那裡,不悲不喜。我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我抬頭看看臧言,又看看屁股底下的沙發。不過來嗎?難道真要和我玩不來不去的遊戲?我挺直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他的表態,可幾分鐘沉默後我還是有些繃不住,特別是看見人家將看著我的視線也轉開,微垂著頭整個倚在門框上時,我覺得腦袋裡細微的響了的一聲。絃斷的聲音,你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崩潰。

“你要喝些什麼?哦,我這裡只有速溶咖啡和茶水了。”環境極度安靜,這音量可以聽得見吧。

臧言果然扭頭看了看我,不過下一刻已經一晃進了房間,順手竟然還關了門。這是什麼意思?我捶一把大腿生氣的想,我們倆是離了床不能說話還是怎麼地?

小安貓著腰出來時看見坐在客廳裡的我嚇的咧了咧嘴,左右看了看小碎步搗過來,低聲問:“人呢?”

我眼神殺向自己的房間。

“然後呢?”

我瞪著眼睛看那扇關上的門,這麼明顯,有然後嗎?

小安吐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說,“很多相愛的人都是因為誤會分開的,多年後知道真相才會後悔當年的魯莽。這是前人之鑑,借給你用。”

“你以誰做的鑑?”

“小說。所以我這麼久之後決定去美國找Dylan,毫不誇張的說,我想通這一段兒過的很開心。有什麼事情說開了才好,是誤會,就沒必要生氣,不是誤會,就沒必要在一起,最不明智的做法就是拖著。”

“我很贊同。”我趿拉著拖鞋起身,“睡覺吧,困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丫一反平日裡的拖沓勁兒,猴子一般“嗖”的一聲就閃進臥室,順便從裡面鎖了門。我速度也很快,但是隻來得及摸到關上的門。我發誓我聽見了因為房門快速關上而颳起的風聲,我趴在門上磨牙。告誡女人女人們一下,交一個毫不憐惜地將你推進男人懷裡的朋友是一種嚴重的錯誤。

二十四 第三者

我又在外面坐了一會兒,本來只穿著睡衣,即使有暖氣也還是冷。凍得想鑽老鼠洞的時候我猛然醒悟,這是我家呀。我傻呀大半夜的窩在客廳裡挨冷受凍。氣咻咻的走回臥室,做了個踹開門的姿勢,手上卻放的很輕。

裡面的燈已經由吊燈換成了床頭小燈,很適合睡眠的黃色光線。我鬱悶的看著被子上扔著的他的外套和褲子,地上扔著的床單(敢情是嫌我髒),還有那鼓鼓的羽絨被下睡得一臉放鬆的男人。抬指戳向自己的雙眼,嘴裡嘰裡咕嚕的罵人,心裡卻忍不住有些小雀躍。

鬱悶的鑽到另一邊,實在是凍的時間太久,進了被窩反而開始哆嗦。我扭麻花一樣將手夾在大腿間,一腿彆著另一腿儘量減少接觸面積。又哆嗦了一會,心裡開始委屈了。旁邊有一個發熱體,能大膽闖進來,為什麼就不能再奉獻一下抱一抱女主人呢?

我扁著嘴探出頭看過去,卻對上兩隻眼睛,很清醒。微微垂著睫毛,格外誘惑。

“師兄大人,我對男色不感興趣。”說罷我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