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說讀書不行,隨機撒個謊:“我們老家今年發大水,把莊稼都沖走了,我們沒吃的只好要飯了,我們有大隊證明。”

老人笑一笑:“你們幾個這樣要飯不是個常法,咋不找個活兒幹?”

二歪說咋沒找啊,找了半天沒有人理我們,還差一點捱打。他把昨天找工作的事兒講給老人聽,把老人逗的大笑不止。

老人說:“鼠有鼠路,蛇有蛇道。你們沒有京城戶口,也沒有手藝特長,工廠飯店咋收你們呢?你們要去那些專找外地人做工的地方。聽說動物園附近有一個招雜工的人才市場,不妨去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

琉璃連說:“大爺,不知道該咋感謝您老了,幫我們這麼大的忙?”

老人說:“不謝。你們找個活兒掙個飯錢,總比在大街上游逛好。要是今天找不到,明天還到那個部委家屬院門口來,我帶你們去。”

琉璃扛起被窩,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奔上公交車站。後面幾個人氣喘吁吁的緊跟著,還是被甩開了距離。鐵棍說:“琉璃哥,這不是娶媳婦,你跑那麼快乾啥?”

琉璃說:“快去,好事兒不等人,再磨蹭黃瓜菜就涼了。”

第十四章 父子倆光棍

何存財家在何莊村,大爺何蘿頭是當地很有名的老光棍,爺倆特別的像,個頭矮小精瘦,頭異常的碩大,50歲了還沒有娶個媳婦。一個人在一大片鹽鹼地的旁邊蓋兩間茅草房,以熬小鹽為生。當地人把外面運進來的海鹽叫大鹽,把本地人從鹽鹼土裡熬出的鹽叫小鹽。何莊村離黃河故灘很近,村裡的土地絕大部分是鹽鹼或沙土地。何蘿頭每天推著獨輪車在鹽鹼地刮鹽鹼煮小鹽賣。

春夏之交的一天凌晨,何蘿頭外出刮鹼土,看到一個人躺倒在路邊,喊了幾下沒有回應,上前一摸還有氣息這是一位30多歲的婦女餓昏在村頭。何蘿頭用麵湯把她灌醒,發現女人有點兒痴呆,有時也很清醒,家在哪裡姓啥叫啥也不說不講。幾天後恢復元氣再也沒有離開那間草屋,第二年生了個兒子,取名何存財。

女人在何存財兩歲多的時候病死,只剩下何蘿頭父子兩人。這一年何存財頭上長了癩瘡,何蘿頭當初沒有在意,農村的孩子得病長瘡是常事兒,只要不危機到生命不會找醫生,忍一忍拖一拖自然好了。何蘿頭用鍋底的草灰給兒子抹一抹,撕下一塊破布把頭纏好完事兒。癩瘡從春天到夏天一直不好,春天天氣不太熱,存財頭上長瘡不礙吃飯玩耍,到了夏天天氣熱了起來,何存財的頭皮癩瘡開始發炎流膿發臭生蛆,疼的徹夜哭叫,瘦的薄皮包骨頭。

何蘿頭對兒子已經愛莫能助,把他扔到草屋認命由天。村裡人說這個孩子難過三伏,也有人預測,這孩子吃不上秋天的毛豆。何存財躺在那間小屋的乾草堆裡,有一頓沒一頓艱難的活著。過了三伏天何存財不但沒死,頭上的蛆慢慢減少,血膿也不見了,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等到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時候,何存財頭上完全痊癒,腦袋一塊塊頭皮錚光發亮,乾乾淨淨沒有一根毛。這個事兒作為鄉親飯前茶後的熱門話題越傳越神,說何存財是朱元璋轉世,天上老君下凡。有一些老太太開始在他家燒香,那位道長又一次來到村裡,看看何存財說了一句話:“蛆救了他的命,是他的貴人”。

村裡人聽天書一樣說:“扯淡。蛆能救命?不可能的事兒。”

有人裂開嘴:“快從茅房篩點,用水給你好好洗一洗,用油炸讓他吃個夠。”

道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我勸你們多積德行善,少欺窮欺少,以後會有報應的。”說完遠去。

大病一場的何存財頭皮結痂,四周有稀稀拉拉的頭髮。何存財到處要飯,然後跟著老爹到鹽鹼灘上刮鹽賣鹽。到了十五六歲,成了半大小夥子,常到左鄰右舍忙幹活兒,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