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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裝,那些乾瘦的漢子穿上顯得滑稽,挺著肚子的腆出一塊就更加彆扭,不說這些,單說陳雲然。平心而論,陳雲然是十全十的美男子,軍裝套在他身上和襯,英挺;展昭穿著卻比陳雲然更加出彩,那深軍服彷彿就是為他度身而定,精幹又不失儒雅。
可白玉堂卻不大習慣他穿著軍裝的模樣,說不清道不明,大概總覺得那一身服飾和他的氣質格格不入著。
“謝什麼……”白玉堂笑了一陣,看看天色,他忽然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夜晚,彷彿一切才剛剛開始,他有了一種將什麼繼續下去的渴盼。
“還不太晚,琉璃廠去轉轉,‘展副官’可有興趣?”
展昭愣愣,也知道那句無意的稱呼並無惡意。他十二歲被送到英國留洋,現在竟對祖國家鄉不那麼熟悉,回國後,對一切事物都多了新奇,他急於找回家的感覺,找回一個地道中國人的感覺。
摘了軍帽託在手裡,吸口冬日裡爽利的空氣,他一笑,趕上白玉堂,並肩朝著琉璃廠一路溜去。
琉璃廠多的是古玩商店,形色的古器躺在昏不見光的店面裡,泛著點陳年的氣味。已經入夜,多數的鋪面早早關了門,只留給空寂的街道一個冷冰冰的閉門羹。但也有例外,總有幾家,掌著昏黃的燈,支撐在那裡。夜色裡,襯著燈光,古器更添一絲詭異的古韻。
白玉堂帶著展昭走了一家,掌櫃的睡眼惺忪,見了人,兩眼立時冒出了精爽的光芒,他熱絡地為他們推薦。他們站在一旁看著一對青花瓷瓶,有些年頭。白玉堂講得頭頭是道,展昭聽著,專注入迷的模樣。全沒注意一個抱著包裹的女人跌撞進店面。
“掌櫃的,您給瞧瞧,這是慈禧太后賞賜的宮廷傳下來的玉鐲子,我有急用,煩勞您快些。”女人的聲音有些抖,十分驕急得模樣。月白的的棉旗袍有些發皺,眼睛紅腫。
掌櫃的識貨,知道是不可多得的正品,可是有意壓低收價,便故意閉目搖頭,不肯讓步。
“怎麼會不是真品!”女人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慍色,她揚高了聲調,“這是慈禧太后犒賞給我奶奶的上好的羊脂玉鐲!哪裡做得了假!我奶奶可是王府裡頭的小格格,她的鐲子假得了麼?”
老闆卻不買帳,他裝聾作啞,揮揮手作勢要趕人。
女人被逼得急了,淚水在眼眶裡盈滿了,卻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讓它們落下。
展昭聽見這爭吵,轉過身去見這一幕。身旁的白玉堂早就在觀望,只是他愣愣地看著,臉上沒有表情。自見面以來,展昭見慣了他或冷或熱的諸多表情,最多的是笑臉,就算不笑,他面上的表情也總是活躍,今天卻沒了分毫,讓人看了陌生。
白玉堂從怔忡裡走了出來,他掏出了錢袋,走上去,塞到了那女人拖著玉鐲子的手上。
那女人一怔,回頭看這好心的善人,卻又愣住了。淚水盈盈的眼睛裡,滿是驚異,而後則是無聲的尷尬。
“拿去……鐲子是奶奶給你的嫁妝,賣了可惜。”白玉堂低著眼,也不看那女人,一時間氣氛尷尬。
“悅兒出了疹子……我們……我們……”女人咬咬嘴唇,難以啟齒。
白玉堂嘆口氣,擺擺手,他無意聽這些。
“趕快給孩子看病,別小小年紀落了毛病,我還有事兒,先走。”他說完果真抬腳邁了出去,不管不顧,似乎已經忘了身後的展昭。
滿腹惶惑,展昭最後看了眼那女人,她已淚流滿面,嗚咽地哭了起來。他來不及多想,追著白玉堂出了店鋪,又是一路無話。
剛剛入夜,街邊的攤販未散,新一輪的叫賣才剛要開始。北平商販的叫賣聲總有它自己的特色,綿長,好似有些羞澀。聽得白玉堂的心更亂。
“忙了一下午,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還顧不上吃,展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