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5頁)

是完全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我接起電話，依然背對著李默。

“喂。”

“喂，是我，吳坦。”

“我知道。”

“你怎麼了？”

“沒什麼。”

“……”

吳坦和別人有點不同，他似乎對問題的答案並不是很感興趣，談話的內容也毫無進攻性。可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更溫柔，只是這個人本身就已經集所有的攻擊力於一身，他不需要再用語言這種毫無能量的東西向對方再證明些什麼。

“你呢？最近好麼？”我發現自己真的是有夠無聊。

“嗯，我一向如此啊。”

“好吧。”

“今晚在迴歸97有個活動，要來玩麼？……你和李默一起。”

“什麼活動。”

“就是你們常說的，主題派對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懂，好像跟什麼畢業有關的……”

“好啊，我去，我和李默都去。”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到背後涼颼颼的，估計李默又在拿小眼神丟我了。可她還是什麼都沒說，依舊無底線地縱容著我。

“晚上8點，我去接你們，老地方。”

“好，88。”

“88。”　。。

蝴蝶效應（4）

掛掉吳坦的電話，我猛一回頭，看到李默就站在我身後，貼得很近。

“你幹嗎啊！”我一哆嗦，差點沒把手機甩在她的胸溝裡。

“你真任性。”李默跟我眼睛對眼睛，完全面無表情，我怯怯地看著她。李默突然用雙手捧住我的臉頰，我再次聞到她從身體各個毛孔裡噴出的薄荷味兒，弄得我有點暈。我迷迷糊糊地居然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她和我的距離之間已經連一個小指頭都容不下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嘴唇貼在我的鼻尖上，又移開。

我睜開眼睛，看到李默在笑。

“你要瘋，我陪你瘋，瘋到死。”李默說完，鬆開我，忘情大笑。我別無選擇，跟著她一塊兒笑，笑到淚崩。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並肩作戰”這個詞，但我們的敵人是誰呢？我當時以為自己需要花去一生的時間弄明白這個問題，可沒想到，謎底早在自己心裡。

緊接著，我們花去一個下午的時間在自己臉上做工程，空前地慎重其事。李默總說，人越是頹喪的時候，越要裝出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不只為了欺騙別人，更是為了迷惑自己。這就好比一個洗腦的過程，自己騙自己絕對是最高境界。

李默借給我一件露背的黑色小禮服，我穿上它，跟李默肩並肩站在鏡子面前。

“林右悠，記住你現在的樣子，這是你本來的樣子。”

我愣住了，黑色小禮服緊緊帖服在我的每一寸肌膚上，溫順得好像男人的擁抱。李默把我心裡的鬼放出來，她是如此妖嬈神秘，又不可侵犯。我眯著眼睛，抬高鼻樑，撫摸著自己垂順在胸前的黑色頭髮，點點頭，我的驕傲，我的不可一世，在這件衣服的包裝下暴露無遺。

“走吧小妖精，出發。”李默狠命拍了拍我的屁股，扔給我一件洋紅色的小外套，踢著高跟鞋就走出寢室大門。我抖了抖皮包，跟在她後面，關好燈，鎖好門，對空空的房間說了句再見。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蝴蝶效應（5）

走出寢室樓的大門，享受著周圍所有人的側目，我和李默旁若無人，就快把高跟鞋踢出正步走的節奏了。我無意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視線，看到路燈下一個高高的人影，是董巍。他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已經多久了，所有的光線都無法卸掉他的卑微感。

李默也看到他，只看了一眼，就扭頭朝校道上走去，留下我一個人滯留在原地，和董巍兩個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