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鳳歧淡淡丟出這句話,表明不看好她。

“我當然能為春松居賺錢,歧哥哥,你可別忘了我的主座標單比她整整多出二百兩,若是在春撥樓演出,價錢說不定開得更高了。”梅青丹驕傲地抬起下顎,似乎忘了伴樂的尋蝶也有功勞。

“這樣啊……歧,你附耳過來。”尋蝶在他耳邊輕語,提出的建議卻不被他接受。

“蝶兒,你是不是昨夜淋雨病了,這樣跟拱手讓人有何差別?”鳳歧的大手緊張地覆上她光潔的額頭,就怕自己忽略了她的狀況。

“你才燒壞腦子呢,我好得很。”拉下他的厚掌,尋蝶可不依地嘟嘴。“大夫要我好好休息,總不能教我佔著茅坑不拉屎吧,有人會說閒話的。反正我要是想撫琴,應該也有熟客捧場,就讓大梅擔擔責任、見見場面,說不定她對我就尊敬些了。”

鳳歧無奈搖頭,決定順了她的意思。總之,做得好是萬幸,做不好調回來便是。“大梅,你說若在春撥樓演出,價錢說不定更漂亮,既然如此,往後你演出的地點就改在春撥樓,頂了蝶兒初一、十五的日子,要是做得不好,以後也沒有話講了。”

“談這個還有點早吧?”頂下尋蝶的演出,梓姨還是覺得冒險了些,畢竟尋蝶的名氣是以實力累積的,可不是一時貪鮮的風潮。

“就讓她試試吧,春撥樓空著也是空著。”

“歧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教你失望,你就等著看我梅青丹如何在銅安揚名立萬吧!”

到時候,為了春松居的生意,他還不順著她嗎?

第10章(1)

少了初一、十五的演出,尋蝶成了在空中翱翔的鳥兒似的,無拘無束,不用為編新曲而找靈感,把自己逼到夜不安枕。

現在的日子是過得既愜意又輕鬆,以往作息顛倒的她總要睡到日上三竿,如今鳳歧起床著衣的時候,她還能睜著晶亮的雙眸送他上工——雖然說身上還卷著棉被。

“累的話就再多睡會吧!”鳳歧撥開她垂披而下的髮絲,在她頰邊紮實地落下一吻,逗得她格格直笑。

最近,春松居忙翻了,他幾乎夜過子時才能回房,不先寬衣休息,而是先到她房間把她抱過來,非得夜夜擁她入眠不可。

這男人,呵……

“呵呵,好癢喔。”她推開他的俊臉,卻連掌心也淪陷在他溫柔的吻中。瞧他深情閉目的模樣,她看得入迷了。“你跟我剛認識的鳳歧不一樣,穩重多了。”

“你也跟我剛認識的傲梅不同,話多了。”

“討厭,你笑話我。”尋蝶輕捶了他一下,隨即被他擁入懷裡。

“再等我幾天,我就迎你過門。”

“我現在不是過了你的門了?”她笑指房門。現在除了梅青丹,大夥都認定他們是一對。“別急,你早晚都是我的人,還想跑到哪兒去?我知道你最近在整頓春松居,分身乏術,還會怪你不成?”

“呵,你這句話說反了吧。”什麼他早晚都是她的人。“蝶兒,你要是睡不著,跟我到春撥樓去吧,今兒個十五,梅家姐妹首次登臺,應該會有不少亂子。”

“有亂子我又收拾不了,不怕我砸了鳳管事的金招牌?”尋蝶率性地打了個哈欠,還是起身梳洗。“我就跟去瞧瞧好了,別看我在春松居是老大姐,我還沒親自接過標單、開過標呢,今天就讓我過過乾癮好了。”

稍後,跟鳳歧到了前廳後,尋蝶這才見識到他的聰明。

“這是什麼呀……金榜?誰當狀元啦?”

原本她撫琴的戲臺上清楚可見五尺黃漆匾額,上面掛著幾片木牌,由右數來分別是“花富甲三百兩”、“何銀溪三百三十兩”、“陳見財三百八十兩”到上回標下梅家姐妹主座的“王長吉六百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