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碎碎唸了好一會兒,胖子看不下去,就安慰了他幾句。

我跟悶油瓶睡下,看向旁邊的瞎子和小花,不由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天剛亮陳澄就起來了,他開始收拾東西,卻不與我們交流。

剛開始我還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直到胖子跟我道,“你看他這個狀態,是不是跟他自己之前說的一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問道,“什麼意思?”

胖子嘖了一聲,看向陳澄,“他自己不是說過十年前他的同伴醒來後性格大變嗎?”

我看向陳澄,也開始意識到不對了,就叫了他一聲。

但他完全沒反應,依舊低頭收拾著東西。

小花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他看了我一眼,用眼神詢問我怎麼回事。

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乾脆走到陳澄身邊。

陳澄緊繃著臉,動作也很僵硬,而且他一直在重複著一個動作,將東西不斷裝入揹包。

東西早就被裝完了,他只是重複著抓起放入的動作。

我看了一會兒,乾脆抓住他的手臂,“陳澄,你在做什麼?”

他還是沒什麼反應,胳膊還想往前伸,力氣非常大,我幾乎抓不住他。

“陳澄。”我乾脆地直接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陳澄的頭歪到一邊,身體也有點不穩,一下坐倒在地上。

好在他終於有反應了。

抬手摸向自己的臉,陳澄似乎有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抬頭看向我們,表情很茫然。

胖子舉起手,就道,“醒了嗎,沒醒的話胖爺再給他來一巴掌,這樣對稱一點。”

“你們……”

陳澄還沒反應過來,見我們都圍著他,就道,“要幹什麼?”

“放心,我們不劫色。”白夜解釋了一句,突然從身後端出一個裝著水的罐頭,直接一潑。

罐頭裡的水不知道混了什麼,非常髒,全部潑在陳澄臉上,一大塊黑灰色的東西直接糊在他的額頭,然後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白夜潑水的時候大叫了一聲,“喝,妖怪,扎死你。”

陳澄抬手將臉上的水抹去,終於反應過來,氣道,“你他媽的幹什麼!”

“兄弟,你剛剛被鬼迷了心竅,我這是在救你。”

白夜說著將罐頭隨手丟在地上,我就發現他混在水裡的東西是柴灰。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陳澄都快氣笑了。

白夜一揮手,非常大度, “謝就不用了,大家同行一場,你這人還算不錯,姑且算半個朋友吧。”

陳澄一下站起來,我怕他跟白夜開打,忙問道,“陳澄,你剛剛怎麼了?”

我這麼一問,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疑惑道,“什麼怎麼了?”

胖子嘖了一聲,“你剛剛跟丟了魂一樣,自己不知道啊。”

“你的狀態很像你形容的十年前你朋友的樣子。”我解釋道。

陳澄聽完,臉色卻是一變。

他抬頭看向兩邊的山壁,就笑道,“我知道。”

我們都等著他的下文,但他卻沒再說下去,只是將揹包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