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翹你這壞人,是替大明朝廷來當的。”

王翠翹見嚴鴻運籌害人的模樣,覺得比起徐海往日指揮艦船作戰,號令大小海盜行搶時的殺氣騰騰,更要英俊許多。她與徐海原本是同生共死的感情,可是遭遇汪直插手,被迫離家,哀痛之下,自然只能把情絲寄在嚴鴻身上。既然芳心別屬,那就是看什麼什麼順眼,把個軟綿綿的身子靠在嚴鴻身上道:“我不管大明朝有錢使沒錢使,我只知道,不能讓我的鴻弟受了窮。你是個吃盡穿絕,花銷慣了的,半點受不得委屈,我便將這幾萬鹽引經營起來,為你攢下個大大的家業。”

嚴鴻笑道:“我卻哪裡要翠翹姐照顧?這家業是你的,是天賜的。另者。便是浙兵擴軍。戚繼光是個聰明人,捨得往來送錢,大約也能撈錢。但他對兵也好,花銷自多。我只怕他們一時為難。週轉不靈。到那時,翠翹你手上若有寬鬆。便要幫他們借調些頭寸,免得讓浙兵兒郎受制於錢財,不得過活。”

王翠翹點頭道:“鴻弟,這產業是你的。你說怎麼用,都依你就是。天色不早,我們早點休息吧。”二人正是情熱之時,也知等到嚴鴻回京,再要相見,不知要等多少時光,因此便格外珍惜眼前。不多時。擂動戰鼓,攪動山河,又撕殺在了一處。

雪豔娘房中,莫清兒手中拿著一面算盤。不住撥打,雪豔娘在旁監督,口中讚歎道:“我的好清兒,果真是心靈手巧,蕙質蘭心。珠算、記帳、烹飪、女紅,哪個不是一學就會,真不知道嚴鴻那小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清兒的青睞。”

莫清兒臉一紅,嬌嗔的說了聲:“二孃!”

雪豔娘道:“好了,不說了。你這丫頭就是面嫩,像你這麼下去,如何斗的過王翠翹,和他家中那一干妻妾?只好先自學好了本事,你二孃我把這一身本事教給你,保證有朝一日,讓嚴鴻那小子,主動過來追你。到時候你就晾他幾天,讓他知道知道你如今受的苦。”

清兒卻道:“二孃,清兒不苦啊。清兒學這些,也不是為了刁難男君,只是為了能幫男君的忙,不要讓他以為,清兒只是個吃閒飯的而已。”

看著清兒痴情模樣,雪豔娘不由微微一笑,卻又想起昨天晚上,家裡其餘三口都睡了,嚴鴻卻到她住的偏房,前來敲門。雪豔娘明知這廝不懷好意,不知怎的,卻還是被嚴鴻花言巧語,“騙”開了房門。進來之後,自己待要以禮相待,卻早被嚴鴻摁在窗前,不由分說,伸手便扯開了她的衣帶,然後……兩人兩年前在北京一夜,戰了個勢均力敵,此次嚴鴻卻不知服了什麼神仙藥,勇猛更添三分,雪豔娘一番鏖戰,竟然大敗虧輸,只落得嬌喘吁吁,求饒不迭。

若是這事讓清兒知道,還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可偏生自己又被嚴鴻沒辦法,兩人在京師又有那一段,便是想割捨也割捨不開。雪豔娘也不是個鐵石心腸,原本與那小賊只是一時激動下,有了場孽緣。可如今,她卻發現,自己對這段孽緣也有些割捨不下。

這也難怪。雪豔娘無論如何也是個女人,在劉氏、清兒、興祖等人面前,她必須充當起保護神的角色,能遮風擋雨,無所不能。在外人面前,她也要做出一副戰天鬥地,凜然不可犯的主婦威風。可實際上,她心裡想的,也是要找個寬厚有力的肩膀倚靠,安心做個小女人。

而嚴鴻的出現,恰恰滿足了她的這個渴望。張半城咄咄逼人,莫家上下一籌莫展,可是他一出現,彈笑之間,便讓這張大戶灰飛湮滅。便是舊日的夫君莫懷古,雖然比嚴鴻要塌實可靠,但是論起情趣,手段,差了何止數籌?因此雪豔心中,也是煩亂的緊,一方面希望那小賊與自己不再往來,可另一方面,那小賊若是真不來,她心裡又要如同貓抓一般難受。就在這進退維谷之間,一次次淪陷,一次次懊悔。

數日之後,揚州城內。魏志節自從萬壽